么你为什么不把它弄出来,或者为什么不去看心理医生之类的傻话。尤其是对佳萌。我们不是坏人,有辨别是非的能力,我们也不觉得那是什么好事儿,但是……你明白了吧?”
“明白。”
“还有,就是,在你之前,除了群里的人,没有人知道我有这种病,姑且就说是病吧。这样说简单点。所以在网上聊天的时候,怎么也说不出口,让你不得不跑这么一趟。耽误了一上午时间。看了你不喜欢的东西。我向你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
“那就好。你可以下车了。”她如释重负地说道。
我下了车。她看也没看我便开车走了。
她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既渴望与人亲近,又想要保持安全的距离,所以才会时而热情,时而冷漠。望着远去的轿车,我暗暗在心中做出这样的总结。
2怪女孩儿到访
我很饿。站在小区门口犹豫了一下,是在外面吃,还是回家自己做?最后决定回家自己做。尽管心里清楚佳萌还没回来,可不亲自回家看一眼,总是不能安心。
上楼之前又看了一遍信箱,没有信。爬楼梯,开门,家里很热很安静。到客厅开空调,看见昨天贴到电视屏幕上的红色便条,做饭的情绪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佳萌还没有回来。她在哪?吃饭了吗?
不想做饭,也不想叫外卖,只想随便吃点什么,把胃填满,打发饥饿感。翻了翻冰箱,找出一袋开过封的苏打饼干和三个桃子。都是佳萌买的。苏打饼干已经放了两三个月。刚买回来的时候她就打开尝了一块,觉得难吃,又不舍得扔,便放到了冰箱里。“挺好吃的,就是我不喜欢,给你当零食吧。”这是她当时的原话。我还记得她说话时笑着撒娇的样子。桃子没买几天,还算新鲜。
桃子很甜,但苏打饼干实在难以下咽。
一边嚼饼干,一边拨通了董佳世的电话。如实告诉他我刚刚参加的是一个虐猫群的聚会。他沉默了数秒。在沉默中,我们达成了共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佳萌,虐猫什么的以后再说。我又讲了阿猫的事儿,他也认为是一条有价值的线索。最后,不可避免的,我们说起了即将到来的48小时的立案时限。
“真希望我姐能在4点前回来。”想必这个时候他和我对于立案调查的感受是一样的。
“如果下午没事儿,来我家吧。”
“正想说呢。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把剩余的饼干和桃子全部吃掉,然后去冲凉。水是温的,我闭着眼睛在淋浴中站了好一会儿,身体才感到凉爽,皮肉渐渐失去了质量,变得像玻璃般透明,最后只剩下孤独感,如一块黑铁卡在心里。试着随便想点什么,忽略它的存在,那个我一直不愿理会的问题像毛线团一样蹦了出来,佳萌为什么会虐猫呢?追着这个毛线团,视频中的那只小猫也跳进了我的脑海。
我明白自己无法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像我无法解救视频中的小猫,但就是忍不住去想。我想到了顾淑淑、张君雅、江若茗、江友诚和他的亡妻,还有佳萌曾经给我讲过的她自己的故事,以及我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想来想去,思绪总是会回到江友诚的身上,围着他打转。章白羽的经历说明了一点,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很复杂。纠结混乱的情感,悲伤离奇的事件,痛苦漫长的过程,似乎是答案的要素。如此看来,虽然不能肯定她和江友诚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就是她虐猫的全部原因,但至少是一部分。想到这里,我的心底涌起一股纷乱的情感,惆怅、痛心、遗憾、悲伤,还有嫉妒,最后,它们全部变成了孤独。这样的思考和推论对于我和她现在的境地又有什么意义呢?我问自己。没有意义,一点也没有。我清空了脑袋里的想法,拿起洗发露,开始洗头。
门外传来敲门声。起初,我没太在意,以为是别人家。如果是董佳世,他会自己开门进来,他有钥匙。他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如果是佳萌,她一定会喊我。过了大概一分钟,敲门声还在继续。我关掉淋浴,仔细听了听。那是一种让人厌烦的单调噪声,不轻不重,没有节奏变化,好像打算一路敲下去,或者有人开门,或者把门敲破。是在敲我家的门。我的心里一阵悸动,说不准是佳萌呢。擦了擦头发,匆匆裹了浴巾,走到门前从猫眼向外张望,没有人。敲门声却还在继续。我试探着问:谁?没人应声。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答。我紧了紧浴巾,推开门,一条细胳膊从门缝中一晃而过。胳膊的主人靠着墙站在门的左侧,是那个怪女孩儿张君雅。穿着白色的长袖t恤,斜挎着一个棕色的皮包,左手夹着一支香烟。她旁若无人地吸着烟,并没有说话或者进门的意思。
我猜不出她的来意。这样直接找上门的举动令人生气。
“有事儿?”我不客气地问。
“昨天,你说你女朋友失踪了,是吧?”她吸一口烟,熟练地吐向前方,一副我就知道她会失踪的模样。
我抑制住想要拿掉她手上香烟的冲动。
“对。”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