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济之抿着嘴皱着眉,“这事得和宋妈妈说,得她同意。”
“这……”玉娘犹豫了片刻,半弯着身子盯着许济之,“有把握吗?”
许济之摇了摇头,他信心也不是很够,只是看着以往“欺负”他的活泼姑娘变成了个活死人,心里实在难受,才从医书里翻出来了个例子办法。
“进去吧。”出乎意外,玉娘让开了地方让手道,见着许济之疑惑,玉娘叹口气,“知道你脑子清醒就行了,好歹也是你的一份心意。”
哪怕真的没用,好歹叫小七看看他的心意,管能不能行呢。
许济之心情复杂的进了屋子,见着了宋妈整理了会心情才和她道:“宋妈妈,我在葛方十经里看见过一个病例,那病人也是落水昏迷,无所知觉,葛医用十三存金针从百会人中行针入脑,针行三日,终于把人唤醒,我在家拿牛马试过,宋妈妈敢不敢赌一赌。”
宋妈妈看着形容稚嫩的许济之,犹豫再三,还是点了头,“许大夫,你轻点扎,我家小七最怕针了,别扎成了刺猬。”
许济之安慰宋妈妈,“您放心,顶多十三针,不会成刺猬的。”
“别……别……”
宋妈妈身后突然传来极其虚弱的求饶声,“别扎针……一针也别扎……我怕疼哩……”
作者有话说:
医术方面全是胡编乱造,别信,信了你也得扎针。
收着
小七醒了,随着宋妈妈的一声尖叫,整个宋院的人都乌泱泱全都聚了过来。
许济之个头矮,一下就被其他人挤到后头去,哪怕踮着脚也看不到里头的情形,气得他当即提着药箱出去说改日再来,毕竟瞧里头激动的模样,恐怕一时半会儿他是挤不进去的。
宋妈妈疼爱的抚摸着小七的额头,想她开口说话,可又怕她许久没说话说多了伤嗓子,慈母心左右为难,又见着小七这会儿清醒,赶紧叫徐婶煮燕窝粥、养气汤、归元膏、补血盅,什么珍贵煮什么,好趁早的恢复元气。
小七也很争气,才醒来不喊疼,只嚷嚷着肚子饿。
玉娘在边上听着抿嘴乐,知道饿能吃饭就好了,想吃饭就说明身子没太大问题,这是好事。
她这里还记挂着县衙里跑出来的另外一个人,便和这会儿忙里忙外脚打后脑勺的宋妈妈告辞道:“妈妈别送我了,我这边先回去告诉我们妈妈好消息去,等明儿您院子里有空了再过来瞧瞧小七。”
“好。”宋妈妈点着头,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女儿的脸,等着小七喝了半碗沉沉睡去,她才终于从之前的喜悦中反应出来,拉着边上五福的手喜道:“好孩子,如今小七也已经醒过来了,家里用不着那些银钱,你要是不想嫁啊就别嫁,如今不用委屈你。”
宋妈妈还记得之前陆老爷与五福之间的往事,虽说他心里头惦念着五福不假,可后堂巷里还做着一个翠喜呢,陆老爷性子软弱,两边都做着总会闹出事情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乱七八糟的影响心情,何苦还要掺和进去。
五福摇摇头,笑自家妈妈想的简单,她碍着小七在睡觉,声音特意放低了几分,朝宋妈妈解释道:“都已经换了帖子,定了时间了,现在说不嫁,岂不是得罪了陆老爷去。”
“那几百两,妈先帮我收着吧。”五福握着宋妈妈的手,只觉妈妈这些时日消瘦了好多,往日福气的手背这会摸过去都有些硌手,“这几日妈妈信我,我也信妈妈,放您这总比在我身边安全。要是日后在他那里过的不如意了,大不了我撕扯一顿赶出来,再投奔妈您这来。”
五福扬眉道:“这样还能多挣一笔银钱呢,陆老七和王翠喜两人上回加一块也打不过我,更别说日后单挑了,妈放心吧,您现在担心我?我倒担心您呢。”
说到这里,她眉头紧锁,担忧道:“虽说衙门里头只说是意外,已经定了章程,不算凶杀也不再追查下去,可县丞老爷人又没死,死的是他一个什么侄儿的,人家哪怕明面上找不着凶手,可私底下难道就不会迁怒了不成?”
“他在这里一日,就记恨妈和小七一日。现如今有我的银子,又有六巧的赎身银,妈不如关了院门,一二年且先别开门做生意了。要是担心日后没着落,那就趁着现在市价低,挑个好的调/教/调/教/。他是外来的官儿,难道还能在咱们县城做一辈子去吗?不过二三年就要走的,到他走了,妈再出来做生意也不迟。”
这一番话说得宋妈妈感动不已,忙拍她的手道:“好孩子,多亏了有你。”
如今她女儿一醒,对于宋妈妈来说就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哪里还顾得上做生意去,连声答应下来,打算过几日就去外头替五福采办嫁妆,一定要风风光光把她嫁走。
“要是王家那边捣乱,你就告诉我,我就带着徐婶,再借了李家的刘妈去给你撑腰。”宋妈妈含笑的看着五福,“你是我的女儿,这就是你娘家,嫁出去了不顺心就回来住着,没人说嘴,大不了我养你和小七一辈子去。”
五福答应着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