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高兴的。
送走了李妈妈和玉娘之后,娇娘就命厨房精心准备一桌酒菜,又让春华去前头盯着,见着张承志回来就将他请了过来,酒桌上尽心尽力伺候着张承志,嘘寒问暖,殷勤倍加,倒把老张都纳罕起来,心里都萌生了对娇娘的一点愧疚。
可李妈妈的话,说对了一半,也错了一半。
待张承志听见娇娘在那吞吞吐吐说出请他去看医生的话时,一张好脸色霎时就变得青黑起来,鼻间呼吸声犹如风箱一样粗重,牛眼子大的眼睛瞪向娇娘,里头带着翻天的怒火。
他咬着牙齿,舞着拳头,确实没有动手打娇娘,可也没有放过娇娘,喘着气带着发泄把娇娘屋子里的东西全砸了个稀巴烂,掀翻了桌子,撕烂了床帘,砸碎了瓷瓶,踢倒了屏风,把硕大的厢房全翻了过来,丫头们吓得胆战心惊跪倒在地,娇娘揪着袖子缩成一团。
饶是这样,还是不解气,张承志甚至于还当场放话,七日之后他就要迎娶郑家的宝珠做三房,谁也拦不住!
原本张承志还想着给娇娘留点脸面,就是娶妾,也别大张旗鼓,一顶轿子抬了来家也就是了,可现在嘛,张成志踢着东西雷霆大怒,他改主意了!
当初他是怎么风风光光娶娇娘的,现在就怎么风风光光的娶宝珠,至少那丫头听话温顺,不会像娇娘这样胆大包天,竟然敢怀疑起自己来了,要不是还多少顾忌着李妈妈那个老货,张承志恨不能拿鞭子抽娇娘一顿。
只是怒火忍不住,第二日就请了书房先生写请帖,素日交好的朋友以及衙门里的熟人都送了一份,还特地托人恭恭敬敬送到老街朱千户宅子里,想着顺便也邀请他看看,不去自然是正常,可万一真来了呢,那就是天大的面子。
朱浔看到底下人送来的帖子时都觉得诧异,自己是这么廉价的人吗?连一个小小的主薄儿子娶妾,自己也要过去?
晏子慎却觉得很有意思,极力撺掇他去瞧瞧,“朱大哥,你还不知道,女人的怨气也能成鬼的,可别出个怨鬼索命的事来。”
“胡说八道,越说越离谱。”朱浔摇着头,“我是从不信什么鬼神的,外头那些不过是乡野村夫妄想的故事,你还真把什么龙王土地的当真了啊。”
“诶,神鬼有假,那就当去瞧乐子,这几日我问过,这个叫什么张承志的,在清平县城里头倒有些本事,也算是只小泥鳅,既然他这地头蛇请了您这条强龙,给他个面子也无妨。”晏子慎拍着手掌悠闲道,再不找些乐子,他快憋疯了。
两人谈话间就听外头有人禀报,谭塨这个衙头走了进来,苦着脸回话道:“回千户,接连几天了,守城门的衙役们把门守得的严严实实,可愣是没见着个脸上有痣、腿脚不方便的人出城门。大家伙的眼睛都快睁瞎了,也没抓到,您说会不会他还在城门里头藏着。”
晏子慎当即指出疑点来,“能藏哪里去?现在还有谁敢收留陌生人的?抓捕贼人的消息满县城都传遍了,即便是聋子瞎子也该知道,他们能舍得脖子上的脑袋去庇护个贼偷么,再说了,就是真养,平白无故养活一个人要耗费米面多少?散户们哪有这样的财力。”
“那大人的意思是……”谭塨抬头请教道。
晏子慎没开口,只看向朱浔,将舞台让给了他。
朱浔倒是不紧不慢,并不为短时间抓不到贼人就影响到自己的名声而担心,反而冲谭塨吩咐道:“既然如此,索性我们就陪他熬一熬。先前你们就是太着急了,所以才会差错让他逃了去,我们有什么好急的,该着急的不是他吗?”
“谭衙头,这样吧,你就对外说我七日后要参加县城张家的宴席,短时间是不会回府城的,还要在此待上十天半月的。看如今的天气,不到十日就该河面结冰了,等冰冻成块,堵塞了河道,他就是想跑也跑不到哪去,总不能冬日里头靠双腿行走吧,哦,不对,应该是单腿,要真能如此,我就服了他,算是个狠人。”
张承志的帖子送出去,郑家是最欣喜若狂的,郑妈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对待宝珠的态度一日好过一日,真个要把她捧在手心里当宝贝。
荣娘看着她那前倨后恭的嘴脸就不耐烦,跟她演什么母女情深呢,在李家早看腻歪了,干脆就住进了黄县丞的家中,眼不见为净。
她这么一跑,郑家里头就只剩下宝珠与珍珠两人。宝珠便时常的在珍珠面前炫耀,好出出气的。
她与珍珠两人也像玉娘和福娘一样,住在同一边厢房中分享三个屋子。
这也是宝珠看不惯珍珠的一点,都怪她进了门,才害得自己定要分一半的地盘出去,两个人住哪有一个人住来的舒坦自在,连活动范围都硬生生小了一圈,更别说多了个人,郑妈妈对待自己的态度都差了许多,怎么不叫宝珠恨得牙痒痒。
本来她还以为自己接了客人就能称霸郑家的,哪知道又来了一个从天而降的荣娘,抢了头把交椅,自己只能拿个次名。
现在就不一样了,宝珠抚摸着桌上那一件大红宫锦金枝百花袍,只觉自己扬眉吐气,得意道:“瞧见了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