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的,谁也少不了,其余的费用倒是绕过李家,哪像其他人呀,零零碎碎十来项收费,别提多惨了。
珍珍所在的后堂巷地方偏僻不说,也没认识什么县城里头的大人物,自然就成了盘剥的好对象,席面上饶是珍珍再不爱多嘴的,这会也拉着了玉娘愤恨道:“成日家说有贼人,贼在哪儿?找了多少天也没找到偷东西的贼,我看他们倒像个贼!”
“这几日来了趟每趟都要个钱,我家已经给了好几两银子,还要?要我看,他们比贼还贪呢。”珍珍恨得牙痒痒,她们拢共才挣多少,今年一大半倒给了官府去,趴在花娘身上吃肉。
不单是花娘,就连商人也不例外。
陶仲宾在席上也抱怨,最近兵头连连上门,借着捉贼捞东西,生意都影响了不少,这几日倒亏了许多。
陶仲宾发着牢骚,“把事情都推到那个跑掉的下人身上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说是捉了一个,可也没找到赃物,哼,谁晓得有没有这个贼。”
里头老爷们抱怨连天,只说再这样下去,连酒席也别举办了,大家老实几个月,锁门闭户,省得衙役们趁机敲钱。
玉娘听着也烦闷,珍珍家底浅薄,哪里经得住这样再三索要,陶老爷那里要是不举办席面,福娘和陶三也难见面,自己挣钱的渠道也少了,虽说叫席一次才一两钱,可银子再小也是肉,积少成多就攒出来了。
都已经把嫌疑人描述的这么详细了,县城又不大,只要他敢出门一定就会露踪迹的,怎么愣是翻了个遍也找不着人。
她憋着气,干脆出去洗手好冷静冷静,回来时才发现酒楼里的伙计小武在楼梯口那像是和人争吵。
“老韩,你这一天都去哪了,地也不扫桌也不擦,只窝在房里喝酒,醉醺醺的哪像个伙计,我可和你说,掌柜的已经说过你一回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仔细他让你收拾包袱走人。”
“走就走!我怕什么,你们一家子不就是瞧不起我嘛,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光脚穷。”
玉娘往下走几步楼梯,才看见那和他争执的就是之前去李院嘴巴不干净的伙计老韩,红彤彤一张脸,酒气隔着几米也能闻到,也不弓腰缩背了,站在边上只嘲笑小武,“你还装孝顺哩,你大伯有亲儿子了,整个酒楼都是他的,你充哪门子的大蒜,管的着我么,你算什么东西?”
小武碍着在酒楼,不想和他吵闹到影响客人,只忍住脾气低声警告他,“老韩,你喝醉了,快点去厨房清醒清醒,等会真闹起来吵到客人,你猜掌柜的管是不管。”
“客人,我呸,什么客人,不就是有点钱的叫了几个花娘吗,什么张家李家的,我也叫,我叫十个八个的都陪着我,让她们挨个伺候我,嘿嘿,我都要了。”老韩拍着胸脯,见小武不信,干脆从怀里掏出根亮闪闪的金簪子来炫耀。
“瞧见没有,金的,我老韩也尝尝那十街上女人的滋味去,摸摸她们白净的皮肉,嘿嘿嘿,白生生的咧。”
玉娘眼睛盯着老韩那握着首饰来回摆着的手,当即心里就觉得他十分可疑。她悄悄往下几步,背对着老韩朝小武嘘声,指着老韩示意他有问题。
小武见玉娘比划手势,连话也不用说上一句,就轻轻点着头,他也猜着了。
百户
酒过三巡,这场席面进行到一半时,小武端着盘点心进来,只说是掌柜今日给老客们奉送的,陶仲宾也不多问,笑眯眯就让他把东西放下,横竖是白送的,不吃白不吃。
小武端菜时,便特意朝玉娘的方向望了一眼,玉娘会意,借着酒洒到了手上黏糊糊要去洗手的理由,又出了门。旁人还可,坐在边上的珍珍见着玉娘连续出去了两次,不觉就留意起来。
见玉娘出了门,小武在楼梯口那朝她招手,小声道:“我刚去老韩的屋子里翻过了,他被褥下面确实有好几件首饰,都是金灿灿簇新的。”
“这就对上了。”玉娘道:“乔小姐的嫁妆首饰可不就是新打造的么,他一个伙计,便是有首饰也该是家传旧的,哪里接连好几件都是全新的呢,对了,我瞧他醉醺醺的,他喝酒的毛病也是这几日才有的吗?”
小武点点头,“也就这两三日,之前老韩虽然也偷懒,可不至于光明正大白日里喝酒去,哪像现在整日饮酒耽误事,我大伯说了他两三次,都已经打算想让他走人了。”
这样的时间点,又恰好出现的首饰,若这还不叫嫌疑,玉娘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比他更有嫌疑。
“这事儿得赶紧通报去,他这般行事不但是你我看见,周遭人都看在眼里,若是其他人也起了疑心亦或是他自己漏了踪迹被人发现,不但他出事,恐怕还要连累到你们。”玉娘赶紧提醒着人,同样是在酒楼里,衙役们怎么可能只抓这个老韩就罢休的。
别人还可,小武他婶子现在怀着身孕,月份又大,万一闹出什么事来吓着了,可不是一桩人命?
小武听玉娘的话,脸色骤变,急忙就要往外跑去,他竟然忘了这事。
“等等——”玉娘一把揪住他的袖子,“你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