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家的;现在再拜拜佛祖菩萨,这样一来,佛道两家自己也算是拜过山头了,见面三分情,总该照顾照顾自己吧。
至于外头那个,先不算,地域在西边呢,恐怕管不到东边的自己,等什么时候过去了再敬香。
到大雄宝殿时,那知客僧便拦住了众人,合十笑道:“诸位施主居士,若是想礼佛,就请在此,若是居士们还想再拜拜菩萨,请随小僧往后头去,那里是女客们参拜之处。”
原来广福寺和玉皇庙那里一样,专门留了个供女客拜佛磕头的地方,这样划分开来,有人守着,倒也替堵了那些个老学究们的嘴。
寻常人家不在意,可有了几个钱的,就总爱在这上面做文章,好显得自家也是个什么豪门大户人家,殊不知真正的大户反倒更不在意,规矩都是人家定的,哪能管起自家来,便是皇家宫廷,乱的也多哩。
六巧没离开陶仲宾,其他两个花娘又不大熟悉,玉娘便拉着珍珍两人一起去拜,那殿中正有一户人家在内,她们便在外头等了一等,及至人走后方才进入。
谁料那跟在后头的丫头疑惑地看了玉娘几眼,待玉娘察觉抬起眼时,那丫头却已转身离开了,也辨不清是谁。
若是玉娘能拉住人细看,只怕就能认出,那是张衙内家大娘子赵六月的丫头,叫兰香的,之前她为了四姐的事特意跑到张家大姐屋里问情况,就是这丫头过来叫的人。
兰香想来也是认出了玉娘,兴冲冲跑上前去,就和赵六月邀功道:“奶奶,您猜咱们后头是谁?”
“兰香,你好不晓事的,不知道大娘子刚刚在佛祖前磕了那么些头,早就累了,还拦路什么,快退下。”芍药扶着自家奶奶行走,这会儿正担忧她身体,见着兰香拦路就训斥道。
赵六月原是为了子嗣的事情,听人说广福寺内新请来了一尊千手观音,求子最是有效,她这才顾不得自己身子,亲自来此拜求,见丫头兰香在那叫嚷,赵六月摆摆手止住芍药,“是谁?”
“就是咱们姨奶奶的那个妹妹,节前来过咱们家送礼的那个人,您还见过她呢?”
“原来是她。”赵六月一下便记了起来,当初她还想借着这丫头好好整治一番李娇娘的,和张承志闹上一闹,没想到后来自己身子发热,病了一病,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头去了。
这样算来,这丫头已经十四了吧。
张承志素日吹嘘他是清平县里第一寻香访蝶浪荡客,没想到在自家人身上倒是打了眼。
瞧瞧他千疼万爱娶回家的二房吧,人家防他可严实啦,妹妹有了客人都出门了都瞒得的仔细,要不是兰香提醒,只怕自己还真以为这丫头没出门呢。
赵六月微微一笑,转头就和芍药交代道:“兰香这丫头倒是机灵,等回去了你就让她进屋里来,帮着你做点事儿。”
这话听得兰香眉开眼笑,忙得磕头捣蒜似的答谢大娘子。芍药却看着她眼里流露出可怜来。
这丫头说她蠢,她还知道通风报信,可是若说她聪明,大娘子出门跟着这些人,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姨奶奶给得罪了个彻底,就不怕姨奶奶事后知道了收拾她么,家里的事情可是姨奶奶管着的。
回到张家,赵六月就让人传话给娇娘,说今晚上她要摆席请客,在自己正房里摆上一桌酒,让娇娘也一起过来。
为着时间赶的缘故,整治宴席也需要功夫,娇娘便忙活了好一会儿,到天黑坐上席面也没和前头的人对上话来。
张承志外出回到家中,见妻妾二人都在正房等他,不觉还有些意外,“不年不节的怎么突然吃上了酒,你身子可好些了?”
赵六月嘴角含着笑,轻柔福身道:“拜了佛祖,我这身上也像是轻松了许多,比往日精神,所以才设下席面,等老爷回来一起吃,大家庆祝庆祝。”
这倒是难得,张承志许久没见自己这位贤妻放软了姿态,欢喜之下就眯着眼坐到了二人当中,娇妻美妾在怀,举杯痛饮起来。
酒席过半,才见赵六月叹着气,皱着眉,发愁凄苦道:“咱们家空有这许多妻妾仆妇,可也听不到小孩哭笑啊。”
张承志那张笑脸顿时就僵住了,搁下酒杯烦闷道:“好好的你提这事做甚?”
就为了自己膝下没有儿女,那老宅子里的贼婆娘怕是要高兴死,恨不得老头那一干家私全给她儿子。
赵六月倒不管他,只扭头看着娇娘,“妹妹你也知道,我不是个不容人的,当初老爷娶你时,我也不曾拦着,欢欢喜喜就把这事给办了把你接了进来,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也知道自己的身子病弱,怕是不能给张家生个一儿半女。只是,我的好妹妹,你进了咱们家这几年,也没病没灾的,怎么你也没个喜讯。”
娇娘咬着嘴唇,手里揪着帕子,低头不言不语,这叫她怎么说,难道她还能回嘴说是张承志不行。
赵六月走至她边上,拍着娇娘肩膀道:“我这不是怪你,而是想着咱们姐妹情意深重,将来要是别人生了孩子,我是他母亲自然没什么,可你怎么相处。我是为你着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