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附和:“原来如此,是我见识浅陋了,回去我让内人也绣一个,保佑我平安。”
要不是那香囊是秦瑶亲手所绣,她自己都信了。
秦瑶踉踉跄跄跑过来,心下紧张,她万万想不到,谢玉升会大摇大摆地把香囊挂在腰封上,简直是生怕别人看不见!
秦瑶抱住谢玉升的胳膊,暗暗用力,一个劲地给他做眼色,不许他把自己托出来。
晋安王脑子灵光,看到这一幕,瞬间反应过来,问:“这香囊是皇后绣的?”
此言一落,四周人看秦瑶一眼,又看谢玉升腰间一眼,个个目露惊异。
刚刚还信誓旦旦说“这香囊大有讲究”的男子,面色骤然一变。
秦瑶否认:“不是我绣的。”
然而此刻,再多的辩解也显得苍白无力,晋安王什么人,这点把戏了然于心——
这就是人家小夫妻间的情趣,人家皇后娘娘随便瞎绣绣,人皇帝陛下就是爱戴着,还就大喇喇挂在腰间上,非要让人看到。
这一点上,晋安王自愧不如,至少王妃给他绣一个四不像的香囊,他是拿不出手出去。
秦瑶掩盖在袖子下的手,拉了下谢玉升的手,意思是赶紧走。
谢玉升垂下眼睛,映入眼帘的就小皇后那略微绯红的脸蛋。
皇帝忽然开口,问面前几人:“这香囊不好看吗?”
晋安王一顿,没说话。
谢玉升面不改色道:“九皇叔觉得不好看?”
晋安王赶紧道:“好看,好看,没人说不好看。”迫于皇帝的威压,自然无人敢说不好看。
谢玉升伸手,揽过秦瑶肩膀,低下头道:“你看,很好看的,朕没有骗你。”
秦瑶头顶呼吸温热,这本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被谢玉升一掺和,更羞耻了。
秦瑶感觉到那几人的目光,脸红得要命,急忙小声道:“快走。”
再不走,她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众人还准备奉承上一两句,见皇后娘娘脸色不自然极了,拉着皇帝臂膀就往外走。
等二人出了宫殿,秦瑶直勾勾看着谢玉升,朝他伸手道:“你昨晚不是答应不把香囊戴出去的吗,你骗我,快把它还给我。”
谢玉升道:“早上更衣时没注意,随手就把它挂腰上了。”
此言不虚,但上朝前谢玉升就发现自己挂错了,念在那香囊着是皇后亲手绣的,索性也没摘下。
谢玉升淡声道:“皇后给朕绣的,朕自然得戴上,不能辜负皇后一片真心。”
说得煞有其事一样,秦瑶也不好否认,其实她根本没有,不过谢玉升愿意这样理解就这样理解吧。
她朝他伸手,道:“你先把香囊给我,我回去拆了线重新绣,到时候给你一个好看点的。”
皇帝陛下闻言,沉默了一会,道:“你若是想,可以再绣一个新的给我。”
秦瑶算是领略到谢玉升的恶劣性了,他是准备藏着那香囊不还了?她搞不明白那个香囊有什么好的地方,能让谢玉升当个宝贝挂着。
秦瑶激将道:“那你爱挂着就挂着,反正丢脸的是你,以后全天下都知道皇帝非要带皇后绣的丑香囊。”
谢玉升点头:“好。”
干脆的一声。
秦瑶被堵得没话。什么叫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今个在秦瑶身上是淋漓尽致地体现了。
秦瑶生气,不和谢玉升说话了,正好晋安王妃经过,秦瑶几步走上去,扶着晋安王妃胳膊,与她一块往外走。
留下的谢玉升立在原地,把玩着手上的香囊,挑了挑眉梢。
此时殿内出来一宫女,脆生生道:“陛下,太后太后有话对您说,让您进去。”
谢玉升入了殿。
湘绿竹帘低垂,春光透过帘间细缝照进来,落在谢玉升面颊上。
立在他面前的太皇太后,眸色冰寒,睨了他一眼,道:“知道我为何出佛庙?”
谢玉升上去,搀扶住她的手臂,道:“祖母是因为听了最近的谣传?”
太皇太后面色冰冷:“你也知道?哀家知晓你不喜欢皇后,但不管怎么说,一国之母关系到国家的颜面,你再怎么厌恶她,也不能闹得这么难看,传出去只会让人看笑话。便是洛阳秦瑶父亲那边,听到风声也不会高兴的。”
谢玉升容色清和地应下,太皇太后说什么,他应什么,一副诚恳认错的样子,太皇太后看他一眼,吐了一口气道:“我乏了,扶我去侧殿休息。”
等谢玉升从侧殿出来后,刺眼的阳光撞在身上,身前是春光,背后是影子。
迎面走来一黑袍男子,是皇帝身边的暗卫头领。
游廊下,二人一前一后先走,谢玉升衣袍拂过花影,听他禀报道:“陛下,那杏林鬼手踪迹打探到了,落脚在平康坊一座客栈里。”
谢玉升逆光,眯了眯眼:“到京城了?”
杏林鬼手,江湖上人称能够“活死人,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