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秦瑶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得去问陛下。”
秦瑶的这一招可谓如羚羊挂角,直接把祸水引到了谢玉升身上。若是谢玉升在,定得夸赞一番神不知鬼不觉。
傅太后轻轻一笑,道:“没错,是得问问皇帝的意见。前些天,我特地和他说了一句要办花宴,皇帝那时一口同意了。”
听到这话,秦瑶倒是愣了下。
正当时,殿外传来太监的禀报声:“圣驾到——”
众人站起身去迎,康宁公主轻笑一声,目光在秦瑶脸上滑了一圈,心想等会可有好戏看了。
她不信,皇帝还会向着秦瑶。
只是众人不知,在太监禀报“圣驾到”时,谢玉升已在外头立了一段时间。
殿中发生了什么——
康宁公主与傅太后你一言我一语,逼迫秦瑶同意纳妃。
所有对话,一个字不差,尽数落入谢玉升耳中。
作者有话说:
谢玉升:听说——这里有人在欺负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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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舌
在里面还在争吵时,谢玉升已经立在了外面。
一开始,皇帝没进去,是想听听,秦瑶在纳妃这件事情上持什么态度,她会如何回答傅太后的问题。
没一会,秦瑶的话语传出来:“纳妃的事,我也和陛下提起过,陛下自己说不用。”
谢玉升眉头微微蹙了下。
显然这不是他想要听到的回答。
男人自己想纳妾,与妻子主动要给男人纳妾,完全是两码事,试问哪个真正爱丈夫的妻子,会舍得让丈夫去找别的女人?
谢玉升问一旁的大太监,是否确有其事。
汪顺木讷了一瞬,摇摇头——
皇帝失去记忆的这一年,秦瑶搭理都懒得搭理他一下,又怎么会多管闲事,主动提出要给皇帝扩充后宫?
汪顺道:“奴才记忆一向好,敢肯定娘娘绝对没主动提出这事。”
谢玉升“嗯”了一声,那秦瑶这话,便是在撒谎糊弄傅太后了。
汪顺听里面争吵得差不多了,赶紧高声道:“圣驾到——”
殿内,众女连忙整理好衣裳,目光齐齐射向殿外。
秦瑶站在最上方的玉阶上,因为站得高,一眼便看到了谢玉升。
恰巧皇帝也抬目看来,隔着几十步距离,四目遥遥相望。
众人在皇帝面前跪下行礼,满心雀跃止不住跳出心头,却只得到一句“平身”。天子那绣云水纹的衣袍,毫无停留从她们眼前滑过,最后走上台阶,与皇后娘娘的宫裙站在一块。
一对视,秦瑶就想起早上谢玉升上朝时,非要和自己抱一下才走的画面。
于是秦瑶没忍住,低低地笑了下。
谢玉升当然看出她在笑什么,古怪地看她一眼,那眼神看得小皇后立马收起笑容,咳嗽一声,假装四处张望。
这边傅太后回头,看眼前二人貌神离合、互不搭理的样子,忽然想起半个月前,秦瑶和皇帝的那次争执。
听人说,帝后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皇后最后还扇了皇帝一巴掌。
以谢玉升那孤傲的性子,怎么会轻易原谅秦瑶?只怕这二人心中早就生了嫌隙了。
再看谢玉升脸上冷淡的神情,傅太后越发肯定心中想法。
她心中悬起的石头落下,抬了抬手臂,道:“皇帝可算来了,让哀家好生久等,快坐下吧,这么多姑娘都在等你呢。”
这话一落,殿中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
片刻之前,皇后娘娘还信誓旦旦说天子不想纳妃,谁知下一刻天子就现身来参加花宴了,真是不给皇后面子啊。
康宁公主朝秦瑶投去挑衅的一眼,满脸幸灾乐祸。
秦瑶神色如常地坐在位子上,并不太在意。
傅太后将花名册递到谢玉升手中,满面慈祥道:“之前皇帝提过要选妃,哀家听在心里,便想着为你筹办一场花宴,难得今日聚集了这么多贵女在,你看看下面那些姑娘,可还有满意的?”
这话不仔细听还好,仔细一听,大有深意。明明是谢太后自己想办花宴,怎么反过来,成了皇帝自己想办花宴?
不过显然,傅太后不知道——
眼前的谢玉升不是之前的谢玉升,他落水失忆了,过去一年的记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又哪里记得花宴这档子事呢?
在傅太后灼灼的目光中,谢玉升接过花册,看了一眼,旋即皱眉道:“朕从没有说过要选妃,母后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朕怎么不知?”
“没有说过要选妃”这一句话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傅太后面上神情有一丝皲裂。
傅太后扯了下嘴角:“皇帝忘了?这事你亲口默认答应哀家啊。”
谢玉升抬起眼,唇角一抹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