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赶来。既然你能说出李家屯,你也都全知道李家屯的惨状了?”
“李家屯逃出的一对母女,就在我道观里,不对,现在只剩一个了。”秦流西道:“我也早该猜到,既然李家屯被封,这里一旦传出大范围的瘟疫,必定也会被封,只没想到会这么快,是你的主意?”
“是也不是,一个地有瘟疫爆发,封起来隔离也是对的,这也是避免更大的爆发。”王政道:“我虽提了封村隔离,举措必要温和,否则引起民乱会很大麻烦。但这鼠疫发病太快了,那边已经死了不少人,知府想……”
他看了一眼周围,小声道:“不管人死没死,他想把已经得病了的人都烧了。”
秦流西瞳孔紧缩:“他敢,这是杀孽!”
王政脸色发苦,道:“是杀孽不假,但是比起大规模地传开,这样的法子,他就算用起来,也能找出理据。”
死一村子的人,换一个府郡的人存活,这太划算了。
哪怕此举会遭人诟病,但奏折呈递上去,必然也会有人说一句情有可原的。
瘟疫中的人命,最不值钱!
秦流西无言以对,道:“还不到这地步,死了的人要烧毁,但还没断气的,就有一线生机。”
“观主,您道医双修,法术高强,医术不凡,他们能不能救,就靠您了!”王政眼巴巴地道:“所以,我这次也是特意来问,您有药吗?”
秦流西:“……”
爱信信,不信滚!
药,秦流西肯定有,但对不对症,还得试验过,就像之前那李姑娘,她开的那个经方就没完全对症,更重要一点是,这鼠疫伴随着的还有那脓毒血症,发作时急而快,喝下药还没来得及,人已经没了。
秦流西如今拿李氏为试药人又换了一张经方,就看效果如何,而在看过山脚下已死的人的症状后,便暗搓搓地想着回观后,再给李氏下一剂猛药。
至于愧疚与否,不可能的,这都是她们先造的孽,现在做药人,能尽快配出最有效经方,也能将功赎罪。
现在他们所做,得以猛制快,和天抢时间,和阎王抢人。
尤其是王政说李家屯那边准备烧村,就更拖不得了,还得再快些。
王政听了她的话后,又道:“那你看看,能做个道场施个法,请神降,让这该死的瘟疫早点退么?”
秦流西看着他下巴的胡子,道:“都是当爹的人了,也该收起你的天真了,去忙你的吧,有人就让人过来做事,还有大夫,我们都要。另外,去和你的上官磨一下嘴皮,隔离归隔离,但人还没死,就还有希望,别先造杀孽把活人给烧了。”
人都有先入为主,有了滕昭他们先去知府家给那什么小姐驱邪,结果人却到了李家屯这样的疫地,秦流西就有些不痛快,再从王政这里听到这个知府的决策,她这不痛快就变成不喜了。
王政看秦流西笃定的样子,就道:“那就拜托你了,这边驻守的乃是西大营宋将军的部下马千卫,我会交代他配合你行事。至于你徒儿那边也放心,我会照料好他的,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拼了这官帽不戴,也会带他们出来。”
他可没忘,眼前这人一等一的护短,要是她那徒儿出了啥事,她怕是比刘知府还疯!
秦流西倒不担心那两家伙的安危,入道这么久,道术学了,修为有了,要是连一个村子都逃不出来,那就逐出师门好了!
这困卦,估计也是自己主动被困!
有人急匆匆地走来,是一个穿着华服的男子,秦流西瞥了一眼,对王政道:“麻烦到了,郑知州家的老夫人和小姐这两日正好在我观中留宿烧香,她家中仆妇有人接触过病患,如今虽无事,但这种疫病却有潜伏,我便把人扣在观中,现在怕是来找我要人了。”
王政皱眉,那张本就憔悴的脸越发憔悴了,他虽然也出身大家,但如今还只是个攒资历的七品县令,可不比知州官位高,和这样的人打招呼,属实麻烦。
果不其然,那男子是郑家二爷,特意来接人,但不得山门而入,又知秦流西在这,只得找过来,让她赶紧放人。
秦流西道:“如今老夫人所在的院落,单独一院,不随意走动,每日有汤药伺候着,如果真染上病,也能第一时间发现而能应对。但人回去了,万一……这个责任算谁的?毕竟你家仆妇也有和病患接触过。”
郑二爷脸色铁青,道:“要不是你们失职,放了病患进来……”
“如果不是当官的管不住手底下的人,让李家屯的人跑出来,这一片,也不至于会被围,包括你们家老夫人!”秦流西把话冷冰冰地堵了回去,道:“要真论失职,不妨可以让世人评一下,到底是我道观的问题,还是官爷的问题。”
“你!”郑二爷气得浑身发抖,这不是在内涵他大哥么,毕竟他也是官,是知州。
秦流西又凉凉地道:“放人不放人的,我无所谓,倒是这疫病有潜伏期,不知何时就忽然爆了,到时候人传人,不能赖我。当然,你就是赖我,我也不认,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