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他和杜冕交好,知道杜冕濒死却得秦流西救下,这才把自己的家事说了,由杜冕引荐,看秦流西是否能帮得上忙。
秦流西看着信纸上杜冕说的,厉家发家之后,一直铺桥修路,遇灾年也大有捐赠,是昌城远近闻名的善人之家,积了不少功德,如蒙秦流西不弃,略请帮忙。
积善之家。
秦流西看向厉学富,眼中意味不明,道:“茶树枯死,也是顺应自然,我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法术,是不是该找一些老把式更好些,毕竟天寒,冻坏了根也未可知。”
厉学富一愣,这是拒绝帮忙的意思吗?
“这,我们早早就做好了防冻的暖棚,冻坏是不存在冻坏的。”
“那要是根烂了呢?你们可挖开看过?”秦流西问。
厉学富再次一愣,摇摇头。
“为何不挖?”秦流西说道:“茶树枯败,要找其原因,无非是寻根,看是否有害虫,以及是否烂根,这是种花必懂的常识,想来种茶树也是一样的道理。”
厉学富沉默,这自然是的,但那几棵茶树,却是老祖宗定下了规矩,不让动的。
他忽然觉得有些口苦,说不出话来。
“观主,茶树还是小事,是我们厉家近些年的风水实在有些不太好,厉某人我,身下也只得一子,如今也病卧在床。”厉学富满嘴苦涩,道:“厉某来求请观主,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还请观主看在杜舵主的份上,帮忙走这一趟。”
他说着,又跪在了秦流西面前,道:“观主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厉某必然想尽办法满足和做到。”
“嗯,为达目的不顾一切,为了请我出手,哪怕我让你杀人,你也愿么?”秦流西笑着说了一句。
厉学富的脸色唰地变了,嘴唇嗫嚅着,不敢说话。
其实说实话,商海就是个大染缸,什么人都有,它同样弱肉强食,毕竟一块饼就那么大,要分的人多,要想多分一点,只能动用不寻常的手段,比如打杀,比如蚕食。
行商的人,谁敢说自己手上没有一条人命呢,哪怕不必亲自动手,但亲口下令,那也该算上。
厉学富能做大灃第一茶商,手上自然也有这样的人命官司。
如果换了别人这么问,他只怕也会应下,他敢为了家族倾尽一切,不择手段的,杀人,如果该杀,他敢杀!
但眼前的人却是秦流西,是一个道观的掌门人,听杜冕说,她是是非黑白,恩怨分明,十分看重因果报应,自己若真的顺着她的话应了,她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厉学富一时有点被抬上高架,有点不上不下了。
偏偏秦流西还在笑眯眯地看着他,那笑容,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也觉得毛骨悚然,冷汗津津。
厉学富额上渗出了一层密汗,竟有些不敢直视她,许久都不见秦流西给台阶下,只能踌躇地问了一句:“观主这是在考验我吗?”
“不敢,只是杜冕信上说你们厉家是积善之家,不过是想看看厉善人你是真善还是伪善。”秦流西淡笑着问。
厉学富被气到了,腾地站了起来,面带薄怒,隐忍着气,道:“如果观主实在不愿出手,那权当我厉某无福。但我厉家,自发家后,在家乡铺桥修路,施药赠粮,逢灾必捐,乃是驰名的积善之家,也才担得起第一茶商这个名头。余任厉家家主以来,也同样遵从厉家祖训,不敢欺善霸恶,而是处处与人为善,不敢仗着名头行恶。观主此番,实在是辱我厉家。”
他向秦流西拱了拱手,道:“这次前来,贸然打扰,是厉某的不是,这便告辞。”
秦流西轻轻地敲了敲桌子,道:“好,姑且说你是真善人,那你家祖宗也是真善?你就确定你家祖宗没造过大孽?”
厉学富眼都瞪圆了,这是什么意思,辱他还不够,还辱他祖宗十八代不成?
可怒也!
都是报应
秦流西看厉学富身上的气其实很复杂,他有晦气业果缠身,但也有功德在身,前者不说,后者么,她也相信杜冕不会为了让她帮忙而编好话说厉家是积善之家,是这厉家确实行了不少善,包括厉学富,那身上的功德不是假的。
但他身上沾着的业果和晦气,同样不是假的。
如果他自己没有作孽,那就是祖宗干的了。
所以她才有这么一说。
但厉学富却觉得秦流西是在故意为难和侮辱他们厉家,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就走。
秦流西说道:“我的话可不是无的放矢,劝你回去你家的茶园,挖开那几棵老茶树看看,应该能找到你们厉家要败落的真相。”
厉学富一惊,虽然气得想调头走,但厉家败落却是他的痛,便又站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君子能屈能伸,如果厉家能好,被她骂两句也值得,他能忍!
“敢问观主,此话是何意?”
秦流西道:“你有业果晦气缠身,天庭晦暗,双眼无神,脸色无华,是一副倒霉相,你近日寝食难安,想必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