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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心头一慌,逃也似的消失了。
她不再是徒儿忘川
忘川跑了。
滕昭惊怒交加,却没追过去,而是跑到了秦流西面前,扶起她,满脸担忧:“师父,您如何?”
小人参也跑了过来,盯着秦流西嘴角的血迹,颤声道:“没事吧?”看她脸色惨白,忙从自己带着的大荷包里,翻出一条参须,塞到了她嘴里,道:“快吃了,补补气。”
秦流西擦去嘴角的血迹,嚼了几下参须吞了下去,摇头道:“没事。”
“可它都裂了。”小人参指着她手上的乾坤噬魂镜,道:“忘川她是不是疯了,她怎么能弑师?还有,她这走了也不过四五年,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吗?都能把你打吐血了。”
滕昭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吧!
秦流西收起乾坤镜,淡淡地道:“厉害的不是她,是她身后的恶佛,他在她身上下了一个魂印,这乾坤镜在九幽下陪伴他数千年,可以说是日日夜夜地噬他的魂,他最熟悉不过,刚才它一出,兕罗自然能感觉到,那魂印才会动,借她的手攻击镜子和我。”
滕昭他们脸色一变,道:“这恶佛一记魂印就这么厉害,那真人岂不是……如今乾坤镜破裂,是不是代表他更厉害了些?”
秦流西说道:“恢复至他囚身九幽之前肯定不可能,一来他如今不知在用谁的身体寄身,这寄身如果是强行夺舍,再契合也不如本体。哪怕不是夺身,就算和那具身体百分百契合,也只是投胎凡体,肯定不如他当年一身佛骨。这二来,现在的灵气也不比数千年前充沛,修行可不如前。”
他被困这么久才逃出来,肯定准备了许久,现在没有启动成神大法,也必定是他的力量被大大削弱,在等自己恢复到最佳的巅峰时刻,以免再次失败,所以他才会找回他的那些佛骨。
她低头看着破裂的乾坤镜,道:“这乾坤镜,乃是宝器,威力甚大,它虽是裂了,但宝器反噬可不轻,烙下魂印的兕罗,也同样会遭到一些反噬,只是最严重的却是……”
她没把话说全,但滕昭都知道,这是在说忘川。
小人参道:“忘川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是不是忘了我们了?”
他们可可爱爱软软萌萌的小忘川,怎么变成一个诡异的罗刹魔女了?
兕罗那杀千刀的这几年对她做什么了?
“她不是我徒忘川。”秦流西转身,向地上的薛予瑛走去,说了一句:“忘川,已成过去。她是无情,我们已经不是同路人。”
滕昭和小人参相视一眼,心里空空的,又酸又涩。
而彼时的忘川,一路吐血一路往圣山跑,心脏像是被什么搅碎了似的,又痛又麻,那女人的法器,好生厉害,她好痛。
这心脏,也不知为何,特别难受。
那些是什么人?
她为何如此。
圣山之巅,兕罗满脸铁青地拭去嘴角的血,顶了顶腮帮子,双目冰寒刺骨。
竟是乾坤噬魂镜,这东西竟然落在了她的手中,是专门对付他的么,酆都大帝这是把她当成救世主了?
真是可笑!
兕罗当真笑了,真想毁了,但得忍着,忍到那一日,她会按着他想的那样,为他铺路,亲自送他上神坛。
到时候,他留她一席神侍之位好了。
喀嚓咯嚓。
有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传来。
噗通。
有人跪在了雪地上。
兕罗扭头,袖子一甩,一记巴掌把地上那小黑袍给扇了出去,嘴角溢出鲜血,落在雪地上,如盛放的红梅。
无情也没擦,就在地上重新跪下。
兕罗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先骂了一声废物,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眯着眸子道:“你没能下死手,是于心不忍吗?还是你仍是有情?”
情,那是什么?
无情自从修炼无情道,就已经忘记了情是何物,她没有情感,心里脑子里只知道功法,她也忘了一切情感。
无情道这条路,她越走越远,就会越来越无情,会忘掉一切,成为机械的只为晋级的罗刹,为达目的无惧一切,包括杀了眼前人。
兕罗用脚尖挑起她的下巴,看她脸如雪色,落下的兜帽,还能见到她的鬓边有一丝白,她的瞳孔略有些涣散,便知她伤得不轻。
乾坤噬魂镜的威力,便是只落了魂印的他都能遭到反噬,何况是直面迎击的她呢?
“小东西比我想象的要重情和心软,当真愚蠢。”兕罗哼笑一声。
伤成这样,秦流西若要追,费点神绝对能追上的,只要对忘川下了手,因果了结,此后忘川便不能再做什么恶,间接的让她也承担一丝因果。
可是,秦流西放过了她,是不舍,还是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但总归是她心软了。
兕罗不屑这种情感,只觉得秦流西是在找死,但更兴奋,他培养出一个无情,她作的恶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