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年有为,咋不说年少有为?
秦流西险些被对方怼到脸,被滕昭一扯退后一步,才抬头看向来人。
年有为她不认识,但那个中了进士的年举子她却是认识的,只是这人身上怎么又缠了这么多的阴气,还比之前游街时她看到时帮拔除的更浓郁!
再看他面相,也不知他是不是因为这阴气缠身的缘故,这天庭都乌云压顶,运势也下降,隐有血光之灾,还挺严重!
晦气加身运势落。
这人是做了啥,不是刚中了进士正势起的时候吗,反而要倒霉了?
秦流西蹙起眉,道:“是你啊,你不是成进士老爷了,这么快就回到这里了?”
年有为激动地向她拱手作揖,道:“少观主真是铁口直断,您说我会榜上有名,我便当真考中了。”
周围有人听得这话,不免都看了过来。
这位竟是今科的进士老爷,还有他说的什么铁口直断又是什么意思?
人有慕强之心,更有好奇,自然就问了出来。
年有为许是有心替秦流西和清平观扬名,当下简洁地介绍了秦流西的身份来历,以及她曾给自己和同窗算命,都是准得不能再准的。
府城离漓城并不算远,恰好有人也从那边过来,听说清平观如今香火很旺,道观也修得很气派,有些道长还挺有名气的。
没曾想,那家的少观主竟是到这边来了。
有的人一听,信这个的当下就想让秦流西给算个命,这有不信的,也戏谑地来一句,能看出他啥命盘?
秦流西随意批了两个人的面相,就示意年有为移步说话。
年有为连忙把她和滕昭引到自己的上房了。
待他们走后,那被批了面相的两人哎哟一声击掌:“神,真神了!”
“咋的,真相中了?”
“可不是真的。”其中一人道:“我爹在我三岁那年就没了,我娘则是在我十岁没的,她都说中了。”
众人:“!”
双亲死绝,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吧,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楼上雅间。
年有为给秦流西上了一杯茶,声音依然难掩激动,道:“少观主,在这里遇着您可真是太有善缘啦!”
“你怎这么快回来?听说进士老爷们考中了,不得留在京中等授官?”秦流西有些奇怪他这么快就回到漓城了。
年有为回道:“因着圣人五月万寿,今届进士考中后,放假三月,一来与百官同喜,可欢庆万寿节,二来可回家报喜谢师并等候授官。而我这么快回来,却是因为我的同窗出了点怪病,我想着既要回家,而少观主您声名在外,干脆就早日回来看您是否能看出何故来?”
“哦?是什么样的怪病?”秦流西仔细看他,这人并没有作恶,所以虽有阴气缠身,身边却没有冤魂业债,所以这阴气是从他那个所谓的同窗身边沾来的?
年有为蹙了蹙眉,似是有些羞于启齿,声音低低地道:“其实要说是怪,倒不如说是中了邪。”
他看秦流西挑眉,咬了咬牙道:“我觉得雷兄在会试之后,行为举止就有些不太对劲,开始还只是一点怪异,只偶尔改了些小习惯。可随着时日越来越长,他就越来越不像他了,就跟,就跟完全变了另一个人似的。”
夺舍,附身?
秦流西说道:“他有变化之前有啥不对吗?”
年有为叹了一口气:“你有所不知,我这雷兄,今年三十有五了,已是第四次下场,前三次都是落榜,在上一次,他还仅仅因为一个名次而遗憾落榜。”
“这么倒霉,不得捶烂胸口郁结于心?”缘悭一名,那简直是霉神上身了!
年有为:“……”
是挺郁闷的,可听着你这语气,有种活不下去的感觉了!
“确是郁结于心,但科举之路本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有人考到老死都只是童生却仍孜孜不倦地奔赴考场便是如此。”年有为轻叹出声:“雷兄亦然,三次会考均落榜,所以这次会试之前尤为焦虑不安,难以安眠。我时常看他一人在自言自语,像和什么人说话似的,但仔细看,房内确实是只有他一人。我问他,他也只说在背策论。”
秦流西听明白了,这是焦虑压力,心态崩了!
“或许他是真的在和人说话,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年有为脸色微变,这,这意思是说雷兄当真撞邪了?
疑似夺舍
那叫雷鸣的进士老爷,既是年有为的同窗,也是府城人士,家中薄有恒产,在得病之前,也是对妻儿父母孝顺体贴的人,却不曾想,中了进士,却换了个人,脾气也变得孤僻清傲。
秦流西就觉得奇怪了,道:“真如你所说,换了一个人的话,你打算寻求我帮助,他难道不知?”
若当真附身夺舍,那人应该很慌才对。
“这是雷兄向我求助的。”年有为苦笑道:“他虽然越发不像从前,但也有正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