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敕!”
金光打在程文渊身上,代容发出一声惨厉的鬼叫,那带着憎恨怨气的尖戾声震得按着她手脚的几个护卫双耳就涌出了血,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代容一下子抓着玉盘甩了出去,魂体若隐若现,还有程文渊那痛苦孱弱的灵魂。
“孽障。”泰成真人取下腰间挂着的八卦符镜向代容照了过去,这也是他的法器之一。
刺目的金光使得代容本就燃烧的灵魂再经受不住,在要跌出程文渊的身体时,她不甘怒吼:“愿以吾魂为祭,诅咒程氏文渊不得好死,轮回必落畜生道。”
砰。
金光大盛,代容的破碎的灵魂跌出程文渊的身体,腾地燃烧起来,很快就灰飞烟灭。
而躲在角落的小纸人早在代容灵魂跌出时卷了一缕残魂悄然离开。
程文渊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气若游丝。
“渊儿。”长川伯扑了上去。
泰成真人看着代容已经灰飞烟灭的方向,脸色发沉,他没想到这代容的憎恨会如此重,情愿魂飞魄散也要让程文渊死,这人……
泰成真人眼睛一眯,愤愤地骂了一声混账,此人竟然背负了浓厚的杀孽,他究竟杀了多少人?
长川伯府的转角位,秦流西站在那接过飘下来的小纸人,看着纸上身上那破碎的残魂,叹了一口气。
算计者,乃不求是也!
泰成真人很不爽,真的非常不爽,他看着已经收拾妥当的程文渊,脸色阴沉。
“观主,我儿现在是好了吧,那厉鬼不会再来了吧?”长川伯同样脸色发沉,程文渊这实在是过于惨了。
“那厉鬼已经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但是,她消失了,贵府公子的业障却不会消失。”泰成真人扭头看着长川伯,道:“长川伯身子骨还健壮,再续弦生一个吧。”
长川伯黑了脸:“观主这是什么意思?”
泰成真人眉目疏淡,什么意思,自然是说程文渊废了呗,先不说他毁了容,被代容附身,灵魂也被她压制撕了一部分,所以哪怕这人清醒过来,也是魂魄不全,成为痴痴傻傻的人。
最重要一点是,他杀孽缠身,活不长了。
“贵府公子杀孽缠身,背负着这样的业障,不可能久活。”泰成真人淡淡地道:“所以伯爷趁早做好准备……”
“你再说一句试试?”长川伯一下子拎着他的衣领,眼神凶狠。
泰成真人被冒犯了,十分愤怒,手指掐诀,勾了一丝房中未散的阴气拍在他的手背上,嘴唇呢喃。
长川伯只觉手上突然阴寒阴冷,脸色一变,连忙松开手,警惕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泰成真人冷漠地道:“一个冒犯本真人的小教训。”
“你……”长川伯磨牙,退后一步,道:“是在下情急,请观主别怪罪。观主,我儿他真的不可挽回了么?”
“伯爷,这是因果业障,他做了什么,你当爹的明白,就是你,也是业障缠身的。”
长川伯的脸色一变再变,道:“观主救我。”
泰成真人眼中闪过不耐,递了一个平安护身符:“赠与伯爷保平安。”
“这一个平安符能顶什么用?万一再来一个像刚才那女鬼的,哪能顶得住?”长川伯十分不满。
泰成真人心想要不是怕你忽然发疯把老子禁锢在这破府而不得出,老子连这道符都不想给你,造孽。
他看着长川伯说道:“伯爷若想安生,不妨多作些善事帮助些需要帮助的人,广积阴德,有了福报,运势多半会好些,子孙后代也会受福荫。”
说是这么说,这长川伯府处处充满着罪孽,尤其这程文渊,要想好运落在子孙身上,怕是艰难,这长川伯府,定然是要没落的了,不说福运,但求霉神不降临就是顶好的了。
而且,这对父子都不是什么良善人,哪会真心向善,发的善心换来的福报,都是要掺水的。
不过这些话他是不会说的。
长川伯磨牙:“要不是虚恭道人死在观主剑下……”
“伯爷!”泰成真人额角一跳,厉声呵斥道:“那邪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与邪道为伍,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因果报应是必然存在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话一出,他脑袋嗡的一声,身子有些摇晃,随之露出一个苦笑。
是了,这一连串的倒霉事,焉知是不是天道在惩罚他包庇自己那个遭瘟的师弟,所以才会摊上这么些破事,入了这么个罪孽地被迫沾因果不说,啥好处没讨着还中了反噬。
巨亏。
这就是报应不爽。
长川伯也是想到金华观自己也不清净呢,便讽了一句:“观主倒是大义灭亲,也不知道那泰阳道长是否还蹦跶着,还是在暗处恨着观主。”
泰成真人冷笑:“我要是伯爷,还是尽早请太医来给公子用药诊治,醒来好歹舒坦些。”
长川伯被一刺,下意识看向惨不忍睹的儿子,端的是睚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