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我那三弟妹,小门小户出身,不懂事,冲撞了贵府,我在这代她向你们道歉。”丁夫人站了起来,作势行礼。
她本以为,王氏这出身名门的人,会顺着台阶下,客套两句。
可等她的腿屈下去,王氏也只是端着茶杯抿了一口,于是这一礼,她行了,而王氏老神在在的受了。
丁夫人有一丝屈辱感,王氏从前是诰命,高高在上受她的礼说得过去,现在她也不过是个罪官之妇,诰命也褫夺了,竟敢受她这个诰命夫人的礼?
丁夫人这来的一路本就心里有气,在门外被晾了半天,气上加气,如今又被无声折辱,这气都使她的脸有几分扭曲了,身子竟有几分摇摆,一副要栽倒的样子。
王氏受了这礼,这才故作惊愕地上前:“丁夫人使不得,我一个民妇,哪敢受这大礼,快起身。”
西儿说了,送上门的脸,不打白不打!
丁夫人强笑:装模作样,早干嘛去了?
她也是应酬惯了的,顺势就拉着了王氏的手,道:“好姐姐,你可一定别因为我那弟妹而和我生了分。”
谢氏在一旁凉飕飕地道:“这分早就生了吧,刚才丁夫人不还认错了好姐姐?”
丁夫人脸一红。
在耳房听着外面打机锋的秦流西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对岐黄道:“我二婶这人,挺适合当个补刀手的。”
哪里伤捅哪里,完美!
有备而来
丁守信和丁夫人被堵在门外的时候觉得秦家嚣张,现在进来了,一番机锋打下来,就觉得他们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都破家了,还端着那高高在上拿捏人的姿态。
委实是不知死活。
丁守信眼底有一瞬的狰狞,但想到自家倒霉事,忍着了。
秦家嚣张,还不是因为有那个清平观的道士做依仗?
那道士若当真对他们丁家下了黑手,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好道,哼,还每年布善,假仁假义。
秦流西:不好意思,我就不是什么好人!
丁守信轻咳一声,道:“家里人不懂事,冲撞了老太太,不管如何,我都得去给她老人家请个罪问个好,否则,将来我如何有颜见秦老师?纵然秦老师没真正收我为学生,我也听他老人家几句指点,这情分是不敢忘的,不知道方便不?”
瞧,这不就主动撇清关系了?
王氏揉了揉眉尖,道:“老太太都是个老人了,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老太太之前被气狠了,一下子就犯了卒中,一直卧床休养,昏睡的多,也不知她老人家能不能……”
顾氏眸光轻闪,上前扶着她的手,道:“大嫂放心吧,母亲定会吉人天相,会好起来的。”
谢氏阴恻恻地瞥着丁夫人他们,道:“就是,若是好不了,冤有仇,债有主,谁害的她,将来找谁还债就是了!”
啪啪啪,补刀能手好样的!
丁守信夫妇二人脸色都绷不住了,难堪得很。
王氏拍了拍顾氏的手,对丁守信道:“你们随我来吧。”
她带着二人去了秦老太太的卧房,只有一个丁嬷嬷守在那里,见人来了,就站了起来。
卧房气味并不好闻。
丁夫人下意识地按了一下鼻尖,见谢氏冷冷地瞪着她,又若无其事地放下手。
“母亲,丁大人来看您了。”
秦老太太自然是没醒的,脸色青中带灰,躺在那里跟半死人一样。
丁守信和丁夫人看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地划过一丝快意,这样子,就是不死,也离死不远了。
可快意过后,又是心惊,若真的死了,岂不真的把这个锅扔到他们丁家头上?
纵容家人逼死师母,这样的罪名,丁守信可不敢担。
哪怕他不认秦元山是真正的老师,可他从前确实也以学生自居。
王氏叫了两声,就有些无奈,道:“丁大人你也看到了,母亲她实在是病得重,好不容易能吃下药安睡,你这心意我会告知,还是外面说话吧。”
纵是无数人陪着,丁守信一个男人也不好久待,这房间他也不想久待,便走了出去。
重新回到花厅,他就道:“老太太素来养尊处优,适逢秦家巨变,一时受不住这打击病得重也在所难免。这样,我认识两个医术不错的大夫,可以请来给她老人家看一看。另外,回头我再差人送些药材来……”
“丁大人这是把贵府老太太和弟媳闯的祸给撇清了?”谢氏尖声打断他:“要不是你们家的人闯过来,贸然跟我们家老太太说什么我们家老三残了的事,又不要脸的想要铺子,她也不会气得卒中,说什么受不住打击?就是你们丁家人害的她。”
顾氏假装劝了一句:“二嫂,别这样……”
“不这样是哪样?你就是个软包子,被人捏上头也不知喷一句,人家现在装模作样的说两句,就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了,呸!人在做天在看,谁丧良心谁心里有数。”谢氏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