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吓死我了,我以为二公子看出来了。”四方拍着胸口道。
玉长空拧眉道:“他在试探,你刚才险些就露馅了,恐怕瞒不了多久。”
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双眼,可四方他们做戏,却是很难,而玉令澜,玉长空从未小看他。
“他倒是长进了。”玉长空看着玉令澜的衣衫消失在院门,眉头深锁,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玉令澜靠近的时候,他莫名感觉到一股莫大的恶意。
玉长空以修长的双指按着眼,却不知,院外,玉令澜看着他的院子,嘴角勾出一丝邪魅的笑:“有意思。”
清平观的另类风景是揍徒!
秦流西要和司冷月去她的族地,因着时间关系,注定要走不寻常的路才能按时到达,这一去一回指不定要花多长时间,就不能带着两个徒儿去了。
这对滕昭和忘川来说,简直是噩耗一般,瞬间就含了两泡眼泪,要落未落。
秦流西抱起忘川,捏了捏她的脸,再看着滕昭道:“你们年纪还太小,且刚问道,身上尚没有修为,阴路布满魑魅魍魉鬼怪,心智不稳的,很容易被勾了魂失了魄,永远留在其中,便是走出来了,也会变成傻子。”
滕昭抿着唇,安静的听着,连忘川都不敢抽噎了。
“虽说带你们一道,为师能护着,但万一有什么突发的情况是为师始料未及的呢,我既要应对,又要护着你们,兴许会手忙脚乱。最重要一点,你们年纪小,体弱,走一次阴路,容易被阴气所侵,又得仔细调养了。”秦流西摸着忘川柔软的发,道:“所以你们去师祖那儿,我不在的时候,好生跟着师祖问道求学,不许偷懒,我回来了,便会去清平观接你们。”
“真的不是把我们丢下?”忘川吸着鼻子道。
秦流西笑了出声,道:“你们是我徒弟,当师父的怎么会把你们丢下?”她话锋一转:“但若是你们背叛师父背叛师门,那必定会丢。学不好本事接替为师的棒子,那也丢,所以,你们不但要学会本事,还得学透学精,知道吗?”
毕竟为师是要靠你们养的。
忘川立即抬起爪子:“我一定听师父的话。”
滕昭这时来了一句:“你连名字都写不好。”
忘川立即红了脸,低下头,十分羞耻,她这不是刚学吗?
秦流西哈哈大笑,抱着二人香了又香。
把两个徒弟送到清平观,秦流西迎来的便是一条拂尘追着打。
“我以为你都要叛出师门了,几日都不上山来,你眼里还有为师吗?心里还有道观吗?”赤元老道拿着拂尘追着秦流西满院跑。
秦流西抱头乱窜:“我都是当师父的人了,你还追着我打,我还要不要脸了?您站住!”
“嘿,你当师父我就不是当师父的?你站住,让我打个够!”
“您当我傻!”秦流西一边跑,一边从袖子拿出一张黄纸,咬破指尖,飞快画了一道符,扔了过去:“给我定!”
赤元老道:“逆徒,你还敢用符。”他一甩拂尘,口中念咒,手指掐诀向符箓打了过去:“给我破!”
呲溜。
那张定身符在他面前就燃烧起来。
“我还有。”秦流西又甩了一张。
赤元老道:“……”
师徒俩一人画符,一人破符,把滕昭他们看得目瞪口呆。
清远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手里拿了一把瓜子磕着,一边道:“习惯就好,这是咱们清平观一道另类的风景,只此一处,独一无二,一般人瞧不着。”
滕昭:这语气,听着还挺骄傲?
他看一眼肩膀贴着的瓜子壳,身子有些发僵,皱着眉嫌弃地用指尖弹开,又离他远点,再看向奔跑的二人。
将来,他也会如此吗?被追着满院子打。
滕昭脑补了一下,竟是打了个激灵。
这场打逆徒的闹剧,以赤元老道体力不支告破,秦流西嘿嘿笑着,上前扶着他,道:“当师祖的人了,要修身养性,动不动就打人,图好看?让小辈见了,像什么样!”
她的话满是嫌弃,可滕昭分明看到她双指摸在老祖的脉腕上,不由眸光微闪。
赤元老道喘着粗气,冷笑道:“好看不好看的为师不知,只知痛快。”
秦流西道:“得了,进去说话。”
她扶着赤元老道入了道室,吩咐两个徒儿跟上,亲自冲了一杯茶敬了过去:“您消消气。”
赤元老道哼了一声,接过来一口喝尽。
秦流西这才把近日做的事给说了,又把要出门的事给一提:“今时不同往日,我也不是整日躲在宅子躲懒,是正儿八经赚香油呢,不然你当祖师爷的金身和这金顶是哪来的?”
她看向外面,那萧家倒是诚信,当真就给大殿修了金顶,秋冬的太阳洒在其上,折出柔和的金光,霎是耀目。
秦流西眯了眯眼,觉得自家道观有这金顶加持,顿时大气许多。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