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掌柜轻咳一声,说道:“一瓶玉雪肌,我手指这么大小的,最低要一万两白银,还抢不到,要是到拍卖馆上抢拍的话,可能还得翻番。知道九玄拍卖场不,这玉雪肌拍出过最高的价,是十一万两。”
当然了,那瓶的量是要大些。
可近年来玉肌花难得,某人也懒得炼制,市面上能流通的玉雪肌极少,所以价也高。
“啥,多少?”高婆子的嘴唇都开始哆嗦。
“十一万两。”
高婆子脚一软,跌坐在地。
高小全险些抱不住手中的女儿,双腿同样发软。
而高娘子,则是满脸震惊,她看涂三奶奶如此执着于那个药,知道它肯定奇贵,却不知道它贵成这样。
可秦流西,却从她手里拿了一钱不到的银子。
高娘子腾地看向秦流西,眼仁紧缩,嘴唇翕动着,眼中有泪花闪烁。
“你这孙女脸上的伤,不说玉雪肌这主药,就是那珍珠粉,也是质量顶好的,就她伤口上用的那一贴药所用的珍珠粉,算个便宜的,也得要五两银子。”叶掌柜笑着说:“你们看看,这一帖药下来,不得用上千两以上?还得敷个几贴才能好呢。”
“就一个赔钱货,要上千两银子治伤,你抢钱呐!”高婆子话音都抖了。
叶掌柜神色一敛,沉声道:“大娘,你也是在青州城过日子的人吧?这满青州府,谁不知道长生殿出了名的药好却贵,童叟无欺,愿者买,并不强买强卖。说咱们抢钱的,你不是第一个,可嘴里说着抢钱,却愣是过来抢的人,也是大有人在,比如让你们过来的贵人。”
高婆子神色一变,眼神躲闪,磕磕巴巴地道:“俺,俺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你晓不晓得无所谓,只是告诉你,这药,可以调好了让你们带回去,看在燕儿这么可怜的份上,一千两一贴药,拿银子来取药。”叶掌柜淡淡地道:“没钱的话,好走,不送。”
竖子猖狂
高家人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们想过要是对方不让把人接走,就闹一场好了,毕竟人是自家的,对方哪有不让接走的道理?
可却没想过,那个药,得拿银子来买,这不是已经给银子吗?
“这,这不是已经给过了吗?”高婆子指着孙女的脸问。
秦流西道:“这贴药,是我半卖半送的。称不上给,噢,你刚才给了多少银子?”
她后面的话,是问高娘子的。
高娘子脸上滚烫,道:“二十九文。”
半钱银子都没有,更别说那什么千两一贴药了。
饶是如此,高婆子也心疼得不行,想也不想就骂:“你疯了吧,二十九文你也敢说花就花……”
话一出口,她又觉得有些不对,瞥向秦流西他们,见他们似笑非笑的,老脸一烫。
她也是厚脸皮,腆着笑脸道:“听说你是路见不平才帮俺家孙女治伤的,小贵人你好人做到底,就把药送给我们呗,菩萨会保佑你的。”
叶掌柜气笑了:“上万两的药说送你,你这人,是豁出一张老脸不要了才敢说的吧?”
“那她干嘛要帮俺孙女治,多管这个闲事。”高婆子嘀咕:“我们也没这个银子,这不是治一半不治一半,帮人洗湿了头还没法弄干了。”
司冷月心中一寒,道:“人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
不知感恩便罢了,竟还怪起恩人多管闲事来了?
秦流西负手而立,脸上毫无波澜,仿佛没有被这不要脸的给影响到。
“她留在这里,便给她治好,既然你们要接走,那她是死是活,也与长生殿,与我无关了。”秦流西冷淡地道。
“可是……”
秦流西看向高婆子,道:“小老太,我还看你印堂发黑,近日似有血光之灾,小心便宜沾不上,反成灾。还有你眉头带箭,尖酸刻薄,嘴巴漏风,爱贪小便宜又斤斤计较,当心晚年无福,一辈子清贫。”
“你,你说什么……”
“想要把药拿走,不就是因为涂家人许了好处你们?”秦流西上前一步,气势全开,眼神狠厉:“怎么,觉得我是个好人,能傻着把药给你们拿走,好让你转卖换取真金白银么?”
她气场一开,高婆子立即怂了,白着脸身子发抖。
这,这公子是个狠人!
高婆子脑子里生出这么一个认知。
秦流西看着他们,嗓音低沉,却是铿锵有力:“回去告诉涂家人,这药,不管他们花多少银子,都拿不到,就别白费心机了。”
她转过头,看着高娘子道:“还是那句话,孩子在这住下,我能给她治,旁的,不能。”
高娘子使劲点头,跪下来向她磕了几个响头,道:“公子,我明白的,我不怪您。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女都记住了。”
秦流西对叶掌柜道:“让他们走。”
叶掌柜招了两个伙计,开始赶人。
高婆子看长生殿的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