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用度,西儿也开了个药浴的强健身骨的方子,才养壮实了。”
她话里多有几分感激和庆幸。
一旁磕着瓜子儿的谢氏便道:“那可不,可就数三弟妹你们那屋最舒坦了,用度不缺的,也有人使唤。三弟妹你可有福气的人了。”
顾氏笑容略有些尴尬,看着秦老太太道:“全仗了母亲的福气。”
谢氏还想再说,王氏便抢先道:“虽说是养好了,可你到底是早产,又是难产,鬼门关前遭了大罪的,万不可掉以轻心,还得仔细养着才好。哥儿们还小,目前也只能指望你了。”
顾氏怜惜地看向一对儿子,道:“我会的。不过我如今也已大好,大嫂你看家里有什么能让我帮得上手的,只管吩咐我就是。”
王氏拍了拍她的手:“家里下人不多,你照顾好两个哥儿就是大功一件了。”
顾氏还有些迟疑,她生产后,用度虽不如秦家未倒的时候,可好歹也有两个下人在帮忙,她也坐了一个安分的月子,吃喝更是精致,都是紧着她的,所以这身体也恢复得不错。
就因为这样,现在光听谢氏那酸里酸气的话,她都有点气短,生怕二嫂又拿别的事来说她只占便宜,所以还是想帮家里做点什么?他们三房也算是有点底气。
“三弟妹,可不是这话,你照顾着两个哥儿,就把菊儿那丫头给送回来吧。你看看我的手,洗个里衣都洗的粗了。”谢氏伸出双手,面带怨气。
王氏说:“二弟妹,你那里衣不都是潘姨娘给你洗的?”
谢氏有点气闷。
这怎么叫大嫂给知道了?
家里请了粗实仆人,也有洗浆洗的,可是姑娘们和她的里衣,却不敢叫浆洗的一块儿洗,都是自个儿洗的。
可惜谢氏让人伺候惯的人,现在天气又冷了,哪里可以洗得了里衣,所以都是叫潘姨娘给他们洗的,却不想叫王氏给戳穿了。
可谢氏也不慌,道:“那是潘姨娘懂事儿,知道不能吃干饭,才抢着这活,我总不能拦着她吧?”
王氏笑得意味深长,是吗?
秦老太太看到这里,咳了一声,看着王氏说道:“你娘家里的来人都安置好了?”
王氏坐下来说:“正要跟母亲说这话,都安置妥当了,就住几天再回。”
谢氏听到这里,也坐直了身体,王氏的娘家了来人,那肯定是送了点什么东西来。
果不其然,王氏继续道:“我母亲差人送了点银两过来应急,也不多,千把两也是有的。我正想着要给家里再做点什么营生,母亲看如何?毕竟家里的用度开支也大了。孩子还得读书,西北那边也要打点。处处都是要用钱,只靠田产收息,养活我们一家省着吃也是够的,但是要论其他的人情打点怕是不够的。我便想着再做点什么营生可来钱的,手里有粮才有点底气。”
秦老太太点头:“你想得极是周到。”
“大嫂,这千把两可以做什么营生呀?”谢氏问:“咱们家也没个适龄的男儿出门打点,这营生,如何做?”
从前秦家未败的时候,家中庶务是无官职在身的秦伯卿打理的,如今秦家上了十二的男丁都流放了,论男丁也就二房的秦明亓,他是冬末生的,今年也够十二了。
王氏端了茶浅浅地抿了一口,笑道:“二弟妹有何提议?”
谢氏立时来了精神,道:“父亲他们几个都在西北,如今家里男丁论长,就是我们家亓哥儿了,寻个可靠的掌柜和账房,让他跟着担这支旗?不然的话,总不能让咱们女眷抛头露面吧?”
王氏险些笑了,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遭遇家中变故的孩子也该成长懂事儿,但且不说得做什么营生,怎么做,花多少银子,又是个什么章程,通通没说,谢氏倒先推了自己的儿子来揽这个事,也不怕白赔了这千多两的银子。
若换以前,千多两的银子让孩子历练一下,真没了也就罢了,好歹花银子买教训,但现在他们秦家的情况,却是不能这么费银子去买教训的。
谢氏,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顾氏也觉得离谱,二嫂怎么就敢这么大刺刺的开口呢,这银子还是大嫂娘家人送来的。
王氏放下茶杯,道:“哥儿大了,是该帮着打理家中庶务。西儿说了,赵同知这位置是坐不下去的了,肯定得换人来坐,我就想着也不翻过年了,过些日子就寻个学堂,把亓哥和淳哥都送去学堂读书来着。既然二弟妹觉得亓哥儿打理庶务比读书要强些,那就让他跟在我跟前看如何当差也可。”
什么,上学堂?
谢氏的脸色唰地就变成了猪肝色。
开玩笑,能读书考功名的话,谁愿意去打理庶务做下等的事,那能有什么出色?
“胡闹!”
就在谢氏尴尬得不知怎么办的时候,秦老太太终于开口了,不满地瞪着谢氏骂道:“亓哥才多大的年纪,该是读书的时候,去掺和什么营生庶务,他知道怎么应酬怎么跟商人打交道?没得话没说出口就叫人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