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顾不得维持淑女风度,扭头就吼岐黄。
岐黄还没说话呢,院子门口就传来王氏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王氏大老远就听到谢氏的惨叫,加快了脚步走进来,见两个侄女一左一右的扶着她,不禁心头一咯噔。
岐黄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见过大太太,是二太太挂念小姐了,便是小姐不在,也想要进小姐的屋子里坐坐,怕是闻闻味儿也是一种慰籍吧。”
王氏:“……”
真是什么人养的什么丫头,这张嘴,吃多了笋吧。
就谢氏那样的人,还会挂念秦流西,人不在都要进屋去闻味儿?
呸!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谢氏已经转过身来,听得岐黄的话差点气得厥过去,捂着鼻子的手指着她:“你,你!”
王氏瞧见谢氏的惨容,惊叫出声:“怎,怎还见血了?”
“二太太可能太激动了,摔了一跤。”岐黄道:“不如这样吧,都来了,小姐屋里也有些药备着,进去处理处理一下伤口?”
谢氏刚想说话,耳边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向她吹了一口冷气,阴森森的,还像夹着尖利刺耳的恐怖笑声。
谢氏身子一麻,嗷嗷地叫:“不,我不去,快走。”
她也没理会王氏,逃也似的要逃离这个诡异阴森的小院。
可怕,太可怕了。
就连她平白无故地摔跤也诡异得很。
这个院子不干净!
谢氏一瘸一拐地走,亏得两个女儿扶着她,才没继续摔了。
王氏看向岐黄:“???”
岐黄心下了然,脸上却是淡淡的:“看来二太太已经不挂念我家小姐了。”
王氏抬起食指虚点了点她,道:“老太太也想你家小姐了,还想去道观上个香,你家小姐,就没说何时出关?”
岐黄道:“也说不准。”顿了顿,她看着王氏,还是透了点消息,道:“小姐她若出关,适逢有人来请的话,兴许也会出诊。”
王氏指尖一抖:“出诊?坐堂大夫那种?”
岐黄说道:“不瞒大太太,小姐乃是正经道医,医术……还行。”
王氏呼吸都有些乱了,嘴唇翕动,半晌才道:“也是秦家对她不起。”
本是娇养深闺的大家小姐,却因为命格而从小离家,跟个孤女一样。
岐黄看出王氏脸上的愧疚,浅浅一笑:“大太太还是去给二太太请个大夫吧,不然破相了,也不知要怎么编排小姐了。”
王氏想到谢氏那脾性,点点头,很快走了。
待得院子没人了,岐黄才又开口:“一点小教训便罢,别再去嚯嚯她们,做得过了,小姐回来,怕是要怪我们喽。”
一阵阴风吹过,似是在回应她的话。
嫡母护短(2合1)
岐黄还真没料错谢氏,她这头出了秦流西的地盘,也没回自己院子,而是直接去秦老太太那边告状去了。
王氏赶到的时候,谢氏正顶着一把眼泪一把鼻血鼻涕的跟秦老太太哭诉兼上眼药呢。
“母亲,我一个做婶母的,不过是要去侄女屋里坐一坐,她的丫头却跟防贼似的防我,媳妇活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婢女,简直无法无天。”
王氏扯了一下嘴角,你这不就见到了!
她装着急切上前,嗔道:“弟妹,你怎就跑到母亲这来了,好好儿的还摔一跤,鼻子破了也不上药,也不怕破相?”
破相?
谢氏顿时花容失色,嚎道:“母亲,您要为儿媳做主啊!”
秦老太太揉了一下微微发沉的太阳穴,道:“你进门就说个不停,我以为你都不在乎伤不伤的了。”
谢氏一噎。
秦老太太看向王氏,后者屈膝一礼,道:“母亲,媳妇已让李总管去请大夫来了,岐黄那丫头说了西儿屋里有药,本想着给弟妹上了,弟妹却是不依,我只好让小雪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