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由他急,左右他也不缺玉雪肌这点钱来做生意。”秦流西道:“炮制那玩意,一呆至少八个时辰,不错眼的盯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体不好,可不能劳累,免得白修了这些年的身!”
岐黄忍住没拆穿她,笑道:“是,您就是菩萨心肠,不忍看封东家急出病。”
“嘿,知我者岐黄也,不怪小姐我离不得你……”秦流西声音一顿,笑容也敛了,看着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的几人,手背在身后。
院子里的,说是稀客也不为过了,便是秦流西的几个妹妹和表妹。
秦明月几人看到秦流西,一时有些无措和尴尬,视线落在她身上。
秦流西的衣物并不繁复,更不华丽,衣料却都是上乘,眼下她一身素青广袖祥云花纹罗衣,裙摆以金银线绣了几朵曼陀花做点缀,纤细的腰身勒着,两条丝绦垂下,负手而立,身姿笔直。
她的脸,脂粉未施,肌肤冷白细腻,不是那种柔婉的面相,而是冷硬的,满头青丝只用木簪簪着,素面朝天,一双眼沉静剔透,就这么安静的看过来,一言不发,偏生她还长得高,眼神居高临下的,叫人浑身有种微妙的迫压感。
好生奇怪,秦流西的生母万姨娘,美得让她们这些小姑娘都自愧不如,连秦明淳都生得极美,可秦流西呢,却像是另辟途径,没有那种绝美,可眼神流转时,她那张脸,雌雄莫辨,不可一世。
这村姑,衬得她们才更像村姑!
端着架子讲规矩
没错,在秦明月她们看来,秦流西这个打小就在老宅里过活的人,就是一村姑。
她们从前还想着秦流西就蜗居在漓城这个小地方,便是小时在盛京,能有几个闺中蜜友?便是有,也都和盛京一样变化许多了,不像她们出生就在京中长大,结识的都是京中贵女,平日里玩的就是各种诗会茶会一类的高端圈子,而秦流西呢?
漓城虽好,却始终只是个小郡城,哪有京中那般繁华,而且没有长辈在身边,独孤一人,又有谁能教导?对了,听说她还是被道观的师傅领着教的,怕是就在宅子和道观来回走动吧,这样没见识的小村姑,能长成什么样,自然是小可怜一样了。
可如今一比,谁更村?
秦明月她们看一眼身上穿着的葛布衣裙,脸红耳赤,心中徒然生出一股自卑感来。
原来小丑角是她们自己呀!
尴尬自卑的同时,又有一丝嫉妒和不平,都是秦家的小姐,秦家败了,她们穿着粗布葛衣,凭什么秦流西依旧打扮得跟小姐似的?
嫉妒使人脸容丑陋,秦流西不动声息的扫过秦明月的脸,哼笑出声。
“秦家败了,一个个是连规矩都丢了,见了人也不会行礼了?”
秦明月几人一僵。
“见过大姐姐。”
“见过流西表姐。”
“嗯。”秦流西颔首,道:“见过礼了就回去吧。”
秦明月脸色一变,上前一步,再次福了一身:“我们是来寻大姐姐说话的,大姐姐也不请我们进屋,是不欢迎吗?”
“嗯,不太欢迎,且我有事要忙。”秦流西抬脚便走。
“大姐姐何苦要寻借口,你直接说不喜,我们走就是了。”秦明月有些委屈的泫然欲泣。
秦流西回头,笑了出来:“你觉得我有必要故意寻一个借口来打发你们?”
你当你谁?
秦明月有些羞恼,咬住了唇。
“流西表姐,那我们可以随处走走么?”宋语嫣也上前。
“这小院一眼就能看尽了,有什么可走的?后头不能去,那里有我种的药圃,你们去不得。”秦流西淡声道:“你们若是闷了,这小院外,随便你走。岐黄,领她们出去。”
“是。”
“姑娘们,请吧。”
秦明月等人就被半请半赶的离开了偏院,这站在偏院外,几人的脸色都有几分难堪。
“这大姐姐也太不近人情了,我们来都来了,好歹也应该请我们进门去喝杯茶吃个点心吧?”秦明歆气呼呼地嘟着嘴:“这在小城里长的就是不懂那待客之道,偏还跟我们端着架子讲规矩呢。”
秦明月幽声道:“谁叫她是长姐呢。”
“长姐更是该做好表率,要关爱咱们这些妹妹啊,不是有话说长姐如母?”
“别说了,可能大姐姐没人教导,也不懂这个。”
“那就叫人教教她,我这就去跟娘说。”秦明歆跑走了。
秦明月看了一眼那小院,咬着唇带着不甘跟了上去。
宋语晴跟在自己大姐身边,小声道:“姐姐,我们也走吧?”
那个流西表姐,看起来好有威严,她不太敢看她。
宋语嫣点点头,掩下眼底的艳羡和哀怨,拉着她走了,论处境尴尬,谁及她们母女三人?
告状
岐黄进来的时候,秦流西已经换了一身更简便的衣裳,正自顾自的倒茶喝。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