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青特意去看沈观知的脸,表面上似乎很平静,但仔细看,能觉察到眼底的一点哀伤。
“还会做噩梦吗?”
“偶尔。”沈观知迟疑片刻,抬手回抱住赵牧青的腰,“可能是你起了作用。”
赵牧青很轻地笑了一下:“还真是没有我就不行啊。”
“我没有这么说。”沈观知松开他,“该走了。”
离开墓园后,两个人回到轿车上。赵牧青下车前将玫瑰花留在了车上,趁沈观知还没开车,他把花塞到对方手里:“送你的。”
“红玫瑰?”沈观知看到怀里的花怔了一下,“特地买的?”
“不是啊,看着好看随手买的,”赵牧青饶有兴趣地观察沈观知的表情,“不过现在就当是特地哄你高兴吧。”
“谢谢,很漂亮的花。”沈观知把花暂时放在一边,发动车辆。
赵牧青对沈观知的反应还算满意:“我们回东沅?”
“订了机票?”
“明天的票,书桥姐还给我订了酒店。”
“我回旧居,就在附近,”沈观知将车速降低,“你要来吗。”
赵牧青听言才意识到,沈观知小时候就在桃屿市生活,后来才搬到东沅市。
“来啊。”赵牧青想也不想就答应。
到地方之后,赵牧青才发现沈观知小时候住的只是很普通的公寓,看上去并不像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浴室在最里面。”沈观知推门进其中一个房间,不一会从里面摸出一套衣服,交到赵牧青手里。
赵牧青洗干净身体,换好衣服,在公寓里四处观望,这才发现沈观知在一楼的房间里,没有锁门。
“进来。”沈观知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坐在床边。
赵牧青在他边上坐下,他抬眼看见床头柜上,玫瑰花被简单地插在瓶子里。
“要睡了吗?”赵牧青见沈观知没有动,伸手戳了戳对方的手背。
沈观知反应很快,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
“赵牧青,”沈观知对上赵牧青的视线,“关于你的传言,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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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牧青脑子顿时有些转不过来,思索半晌无果后,他侧过脸讪笑着问沈观知:“你指的是什么?”
“你爬上设计师的床的事。”沈观知语气冷漠,就像是很介意这件事似的,多说几个字都嫌弄脏嘴。
赵牧青这才想起来,自己不仅糊还是个声名狼藉的模特,刚穿过来签订合约的时候,沈观知就声称听过自己被赶下床的传言。
传言的真真假假,赵牧青当下固然没办法求证,因此他唯有糊弄过去:“你说的设计师是指你自己的话,那应该算是真的吧。”
沈观知抓着他的手比方才更用力半分:“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你这么在意,肯定自己有办法弄清楚吧?”赵牧青故作淡定,动了动自己被抓住的手腕,企图从沈观知手里挣开。再追问下去,他快想不到台词糊弄了。
沈观知显然对他的反应不满,猛然松开手,赵牧青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被抓出了淡淡的红痕。“睡觉。”
赵牧青连忙老老实实躺在床的一侧,掀开被子把自己裹进去。
……
回东沅市的机票订在下午,赵牧青索性睡到自然醒。即使拉着窗帘,他还是能感受到窗外透进来的太阳光线,大抵是从边边角角钻进来的。
沈观知坐在书桌前,对着平板不知道在画什么,赵牧青不用猜也能想到是设计图。
赵牧青没急着将身上的短袖短裤换下来,而是直接坐到沈观知的书桌旁边。桌子左上角摆放着书架,赵牧青压低视线仔细一看,发现都是宝石学以及珠宝设计相关的专业书籍,除此之外还夹杂着几本高中教辅。
知道沈观知在留意他,赵牧青将自己的手指放在一本高考习题集上,确认对方没有要制止他的意思,才拿下来查看。
习题集厚厚的一沓,看上去沈观知学的是理科,里面六科的高考真题都有,还自带不同颜色的书签区分不同科目,一看价格确实不便宜。
随手一翻,沈观知做错的题少之又少,笔记也几乎没有,也就几道压轴题有一些红色笔墨。赵牧青笃定沈观知高中肯定是很装的学神,毕竟本人现在看上去也挺高傲的。
按照赵牧青对艺术类专业的了解,学珠宝设计是需要参加美术联考的,也就是说,沈观知大概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决定从事这一行业了。
“沈观知,”赵牧青挪动椅子,往对方身边凑了凑,“你是怎么想到要学这个的?”
“我母亲很喜欢首饰,”沈观知笔尖动作顿了顿,“她相信每件饰品都有不一样的意义。”
“对了,你不是说你外公给她留了一颗宝石吗,那对她是不是很重要?”赵牧青没来由地联想到沈观知昨天说过的话,母亲将一颗宝石送给了自己的丈夫,“就是……”
“曾经很重要。外公还在的时候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