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柏喻看了好一会儿,一旁的段绍好笑:“阿述,你不是说你和他一刀两断了吗?怎么今天还做这个局?”
易述冷冷瞥了段绍一眼:“要你管。”
段绍哼了一声:“我是管不着,那你为什么找我办这事?我今天帮你探他口风,阿述,你也听见了,他身边可一直不缺人,你又何必如此放不下,不如算了吧。”
易述脸色愈发不好看,他伸手拉住柏喻的手搭在肩上,扶起他就要走。
“阿述,”段绍神色认真地看着他,“你不要乱来。”
易述冷笑:“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段绍神情严肃:“你别忘了上次你做的那件事,他被你气跑,如今你和他还没有和好,我只是希望你别冲动,让你们关系更僵。”
再僵还能僵到哪里去?易述啧了一声,看了一眼柏喻酡红的侧脸,他低笑一声:“你放心,我不会干嘛的,如今就算他愿意,我也不愿意。”
段绍这才点了点头,他知道易述说到做到,放心地看着易述把人扶着走了。
易述扶着柏喻到了他下榻的酒店,从柏喻掏出房卡,他熟门熟路地扶着柏喻进了屋,然后把他扶到床上躺下。
看着柏喻沉睡的脸,易述眸色复杂,他坐在床上,看着他那张温润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他为什么要送他回来?
他为什么要呆在这儿不走?
他为什么一看见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行为?
易述看着柏喻,心里难受得要命。
看不见他,会想他。看见他,又恨他。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只有自己在这痛苦之中煎熬,难以抽身。
“柏喻,”易述凑近他,他看着那张白皙如玉的脸,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低声开口,“你爱我吗?”
柏喻没有反应。
易述红了眸子,他继续问:“在你心里,我到底是谁?是你自己,还是易述?”
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低哑的呢喃声。
“柏喻,我恨你,”易述说着,眼泪落在他的脸上,“我恨你是易述,我更恨你不爱我,在你心里,你和我在一起,只是觉得我是你自己,用起来才方便吗?你有没有,有没有把我看成一个独立的人?我是你掌心的玩具,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那些滚烫的泪水,砸在柏喻脸上,他眉头皱了皱,下一秒,仿佛就要睁眼。
易述连忙擦干净眼泪,转过身去。
好在,柏喻并没有醒,他翻了个身,转过头,头蹭了蹭枕头。
易述听见他的动静,他缓缓回头,看见的就是柏喻的后脑勺,还有露在外面穿着白衬衣的后背。
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眸,脱了西装外套和鞋子,然后在柏喻身后躺下,他伸手搂住柏喻的腰,头埋在他的后背,无声地哭泣起来。
他想,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他想依恋他的温度,他想和他在一起,撇去易述和易述的身份,撇去那些沉痛的怨恨痛苦,单纯地和他在一起。
他只想再次体会,和他在一起的感觉,那么温暖,那么令人留恋。
他的眼泪,透过那雪白的衬衣,渗透到柏喻的后背,烫得人心痛。
柏喻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一片清明,听着身后易述低声的啜泣,他心里叹息一声,他又闭上眼睛,随即翻了个身,把身后的人自然而然地搂进了怀里。
易述被他的动作弄得睁大了眼睛,他看着柏喻近在咫尺的脸,有些愕然地不敢动,感受到他略带酒气的呼吸,他睫毛颤了颤,目光留恋在他的脸上,一寸一寸,描摹他的模样。
许久许久,易述眼里又落下泪来,他只觉得,柏喻抱人的动作这么自然而然,他的情人肯定也是这样被他抱的,这样想着,易述愈发难过起来。
他伸手搂住柏喻的脖子,头埋在他脖颈,哭的更伤心了。
柏喻有些无奈,怎么这么爱哭啊?
吃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给屋子里带来朦胧的光线。
柏喻看着自己怀里的易述,笑了笑,只觉得他还真是和自己不一样,昨天晚上哭了那么久,久的他都快睡着了,易述才困了,哭着睡着了。
他是不爱哭的,一直都不爱哭,哪怕换了身体,再难过的时候,也只是流泪一会儿,随即就整理好了情绪,半点和易述不同。
昨天他看见段绍,听见他问那些问题,就知道那是一场鸿门宴,而且这主意,肯定不止是段绍一个人的。他太了解他们三个的关系了,有坏事肯定一起做,所以他敢肯定,昨天易述也在。
他喝了那么多酒,其实并没有醉。只是因为他发现这身体一喝白酒就容易上脸,所以他故意喝了那么多杯,把自己“灌醉”,果不其然,易述就出来了,还把他带回了酒店。
想着昨晚易述那些话,柏喻有些感慨,原来在易述心里,他和薛文遥的想法一样,都是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