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这里之前,典韦就心心念念着要杀突厥人。
现在终于被他如愿以偿了,看他兴奋到浑身都在颤抖,就知道他的战意有多昂扬了。
有这样杀敌掠阵的气势,那自然要全力支持。
李恪对典韦说:“恶来,在长安城里我总是告诫你不要冲动,出手要留些余地,但今天不需要了,你尽管大开杀戒吧。”
“多谢主公,我这就去了!”
典韦发出一声暴喝,胯下坐骑随着他扬起前蹄,如一道劲风般冲向呼啸而来的突厥骑兵。
李恪让典韦大开杀戒,就如同是解开了绑在他身上的无数镣铐,这被称为“古之恶来”的凶兽,终于等来了彻底露出獠牙的时刻。
杀声震天的突厥人,冷不防看到眼前有人单人单骑竟对着自己冲过来,顿时就被愣住了。
他们纵横戈壁烧杀劫掠多时,从来就没碰上过这种怪事。
要论骑术,突厥人个个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好手,虽然他们对典韦的出现感到诧异,却也没有吃惊太长时间。
他们手中的弯刀晃动着寒芒,这不过又是一个猎物罢了,只是看起来略有不同。
很快典韦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枪匹马冲入敌阵,对方刚要抽刀挥砍过来,就被他给挑翻在地。
典韦手中的长戟是李恪在工坊为他专门量身打造的,虽说钢材的重量更重,但作为武器的强度和硬度更是首屈一指。
沉甸甸的长戟在典韦手中挥舞自如,这点分量对于他这样的猛将来说还算不得什么,所增强的威力却能让他更加所向披靡地上阵杀敌。
顷刻间,突厥骑兵将典韦团团围住,尽管他们一个个弓马娴熟,却并没能在典韦的身上讨到丝毫便宜,反而接连不断有人被典韦手中的长戟挑死在马背上。
“元芳,木兰,你们去助恶来一臂之力。”
“殿下,你身边必须有人保护才行。”
李元芳说道。
“多杀几个突厥人,就是对我最好的保护了,就算有什么危险,后面还有赵明等人照应,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在李恪的坚持下,李元芳和花木兰随后冲入敌阵,和典韦一道三人成为这些突厥人的梦魇。
他们骑在马背上来回冲杀,那些原本正要冲过来袭击大部队的突厥人,都纷纷调转马头,可无论他们占据多么大的人数优势,却始终没有办法消灭这三个人。
狂风骤起,天地间被一片灰蒙所笼罩。
沙尘暴如约而至。
李恪看到周围飞沙走石,风啸声犹如隐现于黑云中的怪物在发出瘆人的咆哮。
风实在是太大了,人坐在马背上几乎无法睁开双眼,也根本坐不直身体,李恪被迫只能下马,奋力拉扯着缰绳往前摸索。
随着沙尘暴席卷大地,李恪根本就无法判断方向,他不知道自己正在朝着哪里前进,也听不见周围有其他人存在的动静。
这个时候他只期望能在附近找到一处可以遮挡风沙的掩体,但经过几次努力根本什么也找不到,于是他只能让马匍匐下来,自己则俯身在马的身旁,这样多少还能勉强支撑。
李恪知道这里的沙尘暴来得快,去得也快,因此他索性就趴在马身上,耐心等待着恶劣天气能够赶紧过去。
现在凶悍好战的突厥人已经不是威胁,拥有神力的大自然才是最应该敬畏的力量。
再强大的人在摧枯拉朽般的恐怖力量面前,也是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李恪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两手死死拽住缰绳。
如果狂风要将他整个人都卷走的话,那也得连带着把追云也带走,但那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此他应该能够平安地度过这场沙尘暴。
唯一主要担心的是,这场沙尘暴究竟会持续多久。
伴随着一阵阵的呼啸声,数不清的沙砾往李恪的耳朵、鼻孔中灌,那滋味苦不堪言,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沙子给灌满了。
好在他一直坚持了下去,直到感觉拍打在身上的风减弱了威力,飞沙走石般的混乱逐渐趋于平息。
李恪抬起头,先是拼命掸掉自己头发上,脖子里,还有整张面孔上覆盖着的沙砾,随后勉强睁开双眼往远处看去。
视线总算是能看清一些东西了,虽然也仅仅是能平视前方五十步以内的范围,可总比什么都看不见要强太多。
这个时候,李恪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的踪影,自己好像在这场沙尘暴中落了单,没有李元芳、花木兰,也寻不见典韦,值得庆幸的是附近同样没有突厥人。
他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继续停留在原地,再继续耽搁在这里的话,就很有可能会离大部队越来越远,何况还有可能会有突厥人找到这里来,到时候他可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骑马作战是他从来没有实践过的事情,万一对上了突厥骑兵,那自己就是人家的囊中之物,连跑都跑不过对方。
评估了种种利弊之后,李恪爬上马背,然后轻轻拍了拍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