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平日里和沈家党派斗的你死我活的丞相,竟然站出来帮太子妃说话。
“我朝三代皇后皆出自沈氏大族,国运昌盛,更重要的是……”刘丞相转身,面对众人:“太子妃已怀龙胎,名正言顺,怎就不能让万民心服?”
刘丞相声音重重落下,引朝中百官对他的言词十分不满。
陈大人气急败坏,看向其余刘家党派。
刘家党派默默抬头,看头顶金柱,没有一个人出声反对。
反对沈莲立后的臣子们气地跳脚。
墨君礼却难道一次把刘丞相看顺眼了:“丞相说的没错,太子妃出自沈氏,现已怀龙胎,她入主中宫,名正言顺,朝中已经无事到只能议论立后之事了吗,锦州与辰国一战,你们想出对策了吗?锦州时疫失控,你们有什么主意吗?你们以为孤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国难当头,你们不为百姓而谋,却只顾着家族利益,真是令孤失望。”
墨君礼大怒。
臣子们纷纷跪在地上。
“太子,锦州时疫失控,唯有封城一路,我们可以派兵前往泉县,待辰国攻破锦州,屠城后,辰兵下一个目标必定是泉县,到时我军在泉县布下天罗地网,把辰兵打回去。”张大人首先发声。
墨君礼深深蹙眉:“张大人,你的意思是要等辰国攻破锦州,再让辰国人杀光锦州百姓,我们商朝再出手?”
他拿起面前的折子,愤怒的往下扔:“你是疯了吗?”
“太子息怒。”云大人说道:“张大人所言,虽然很残忍,可眼下锦州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战争。”
“时疫已失控,闭关锁道才是上策,我朝若再派兵马前往锦州,恐怕还未战死,就已先感染时疫病亡,损失极大,为了避免时疫带给战士们,张大人的方案未必不行,惠帝持政时,也曾下令屠城,这才绝了时疫,挽救一国。”
张大人的话,让蓝太傅心生不忍:“那可是二十几万人口的锦州,怎能见死不管,太子,锦州可是国门,如果我们连国门都不要了,那商朝破国,指日可待。”
“蓝太傅。”陈大人皱紧眉头:“慎言。”
蓝太傅挺直了腰杆,情绪激昂:“太子殿下,当下应立即派太医和援兵到锦州。”
张大人道:“谁又能知道,是先把时疫治好,还是先把辰兵打退,万一时疫没稳住,反而让派去的援兵也染上时疫,那岂不是徒劳。”
蓝太傅气地吹胡子瞪眼:“若是屠城,天理难容。”
“我有说让太子殿下下旨屠城吗?”张大人回头瞥了一眼蓝太傅,便又对太子说:“太子殿下,只要锦州襄城被攻破,辰兵一定会下令屠城,我们就借此机会,把辰兵屠我锦州子民的消息传到三国,激怒人愤,如此,时疫之危解决,我朝亦可快速从南北两方调出十五万大军驱退辰兵,夺回锦州。”
“你……”蓝太傅愤怒地指着张大人:“奸臣当道,是百姓之危,亦是国之难,太子殿下,万万不可这么做。”
墨君礼一开始觉得张大人说的话很荒唐,可经过他后面一番分析后,墨君礼内心开始动摇,只是碍于蓝太傅阻止,墨君礼并未当堂决定此事:“锦州战事,孤会慎重考虑,以民为先,不会忘了太傅教导,先退朝。”
他匆匆起身,快速离开朝堂。
没多久,墨君礼又命高湛私下叫张大人、召大人、云大人还有丞相,到议政殿议锦州战事。
最后太子下了一道密旨,派援兵前往泉县,不入锦州!
他悔过
援兵不入锦州,那就意味着所剩下的两千谢家军,和城中百姓要么被屠杀干净,要么自救。
而沈菀从未对皇朝有过任何希望,也不曾再指望墨君礼会为了大义,派兵入锦州。
她把皇室奸臣所想的计策,都推演了一遍,锦州百姓若想活下去,就得另寻出路。
沈菀、谢玉瑾、顾蓝臣、顾明珠、天灯聚于营帐内,谋划逃生之计。
这时,营帐外面传来时风的声音:“干嘛呢,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沈菀、谢玉瑾、顾蓝臣等人,纷纷抬头看向帐帘外。
众人就听到沈政一在外面说道:“我是来找谢小公爷和伽罗法师商讨解救锦州的对策。”
“你!”时风言语充满恶意,正准备叫人把沈政一拖走时,伽罗法师出声了:“让沈大人进来说。”
时风冷哼了一声,就放沈政一入帘帐。
沈政一走入营帐时,众人地目光落在他破损的衣袍上。
此刻的沈政一可以用灰头土脸、衣衫褴褛来形容,他额鬓边还有一处伤口,不过血迹已经凝固,右手也缠着纱布,从营帐外面走进来的时候,腿一瘸一拐。
沈菀目光平静地扫过沈政一,想起他在襄城上,与谢家军一起拼杀的场面,她内心很复杂。
沈政一在她眼中,是个大恶人,她以为他这次会为了利益,继续追随晋王,下达屠城令,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想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