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
几位族长跟着沈宝坤,疾步前往南厢阁。
沈承霄心疾发作,意识涣散,无力的靠在院廊红柱,望着越走越远的沈宝坤和几位族长,无力再阻止他们而重重倒地。
沈宝坤和几位族长走入南厢阁时,京妙仪与沈政一扭打在一块。
而地面,一片狼藉。
屋子里摆放的贵重之物统统被砸碎,名贵字画也被撕毁,丫鬟婆子躲到一旁哭声一片,无人能劝阻。
沈宝坤顶着怒火走入房间,拿着手中拐杖狠狠打落在京妙仪和沈政一的身上。
京妙仪突然惨叫了一声,沈政一也难受的大叫。
二人回过神来时,却发现沈宝坤不知何时出现在沈府,京妙仪吓死了,立刻松开了沈政一的头发,从沈政一身上下来,抬手挡住打过来的拐杖。
沈政一也艰难的从地上挣扎起来,跪在沈宝坤面前:“父亲,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同我说一声……”
又一拐杖打在沈政一的身上,沈政一闷哼了一声,双手撑在地面,无力的喘气着。
沈宝坤怒吼:“沈政一,这些日子你做的事情我一直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没想到,你越发不顾脸皮,一次次惹怒龙颜,怀州府剿匪你失败了,太后寿诞日你送了一幅假的二十八宿星君图,被搁去正三品尚书之职,降为从六品郎中,和江家一案扯上关系,皇上授你做三品大理寺卿,查案子查出你媳妇的情书当成罪证递给圣上。”
“浔之从国子监回来告诉我,沈家现在就像一个笑话,被人当成饭后笑柄取笑,若不是浔之天赋超然,得南山先生支持,定律好,他如今怕是被羞的都没脸待在南山书院了。”
“混账东西,我扶持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沈家的。”沈宝坤指着沈政一的鼻子破口大骂。
沈政一面庞肌肉抽动了好几下:“父亲,近日的事情,是我大意,我向你保证,沈家不会再出那样的失误。”
“沈政一。”沈宝坤心如明镜,知道沈政一在谋什么事情,害什么人:“害人终害己,收手吧,等沈莲嫁入东宫,你就安心辅佐太子,浔之是我沈氏年轻一辈中,才学天赋最高的孩子,霄儿身子不行了,峯儿失去双腿无法再入仕,你该为浔之的仕途之路打算,将来他也会成为你的助力,而不是窝在这后院为了一个女人和你媳妇打打闹闹,这成何体统。”
“爹,你要为我做主。”京妙仪哭道。
沈宝坤转头,京妙仪原以为沈宝坤会帮衬一下自己,谁知道:“做主?我要如何给你做主,他不过想要一个女人,你就把他脸挠成这个样子,叫他怎么上朝面对百官和圣上,你堂堂京家贵女出身,怎会有如此野蛮的行为,政一守着你二十多年,后院一个通房妾室都没有,养一个女人闹得满城风雨,你回去问问你京家的人,是不是这样做为人妇。”
京妙仪被沈宝坤骂傻了,目瞪口呆的瞪着沈政一,嘴巴张了张,好像委屈和苦楚竟被现实的条条框框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这样闹,说出去别人只以为她不同意夫家纳妾。
错的就是她。
还要被扣上一个妒妇的骂名。
所以,她里外不是人,全是她的错。
京妙仪眼泪落个不停,偏偏不敢反驳沈宝坤的话:“爹,不是这样的。”
“无论怎样,你做为妻子,都不应该动手打你丈夫的脸,骑你丈夫的头,在外面闹的那么难看,让你丈夫抬不起头,沈家子孙后代得多倒霉才会被你这样糟蹋。”
“我……”怎么成她糟蹋她沈家子孙后代了。
她委屈的不行,掩面“呜呜”大哭。
沈宝坤看她这样,眼皮子狠狠跳了几下:“够了,把自己收拾干净,去把政一养在外面的女人接入府来好好安顿。”
啊……接入府安顿!!
那还不如杀了她。
沈宝坤根本没有瞧见京妙仪眼中的怨念,继续说道:“莫让政一在外落人话柄,你也多为你女儿考虑考虑吧,长女如今在牢中,次女在闺中待嫁,你当娘的却还有心情同别的女人拈酸吃醋,做母亲的不如自己的女儿,沈菀在随谢家下狱前,为了不连累沈氏一族,当着晋王的面自请出族,而你呢……”
他手指,指了指京妙仪,真是不想再说她。
他收回手,转身就离开了南厢阁。
沈老夫人正好被人扶着走出院子,看到沈宝坤的时候,沈老夫人唤道:“族长,幸好有你,不然我都管不住那京氏,为了一个外室,闹得家宅不宁。”
沈宝坤本不想再骂人,但是看到沈老夫人出现在院子,又张嘴呵斥:“我以为你瘫在床上起不来了,原来你还能动,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出面,我六十岁一个男人,还要跑到沈府管你儿子后院妻妾之事,你也不害臊。”
沈宝坤气的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他气恼的离开沈府,坐上了马车,马车里却多了一个人,沈宝坤看到马车里的少年郎时,面上的怒火顿时消散,笑容温和的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