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妙仪以为谢家给沈菀准备的回门礼都是值钱的玩意,也没特意让人查看,再加上这些日沈家出了那么多事情,京妙仪整颗心都系在了沈莲的身上,哪里还记得回门礼的事情。
跟在安管事身后的家仆,怀里抱着一匹绸缎。
可是这一卷绸缎被耗子啃的洼洼坑坑,破洞不堪。
京妙仪目光先落到家仆手里的绸缎,脸色惊变,尖叫出声:“我的妆花缎!”
她走到家仆面前,伸手扯下妆花缎。
那妆花缎被耗子啃食的太严重,她还没用力,就扯下了一大片妆花缎,那一片妆花缎还都是洞。
这妆花缎编织起来极不容易,色彩、花纹运梭如神,是她的三子花重金去江南绣楼求得一匹。
她还没来得及做一身衣裳,竟全被耗子给咬了。
她看着手上零碎的绸缎,转身就从安管事手里拿过烂掉的果篮子,狠狠的丢出房间。
沈菀这蠢货。
屋子里的下人都被主母的怒火震慑,纷纷跪在了地上。
安管事也跪在地上,说道:“夫,夫人,八十八箱,全都是吃的,全都被耗子啃了,还有一些液体溅在布匹上,所以,耗子就把布也一块啃食了。”
“蠢货,你不知道好好检查大小姐的回门礼。”京妙仪是真的没想到谢家回门竟回吃的,更无耻的是……他们还把吃的包装成那样子,谢家的人是不是有病。
安管事吓的瑟瑟发抖:“夫人,没有你的允许,奴才怎敢私自动那些东西。”
对,她真是气糊涂了。
安管事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忠仆,没有主家的允许,安管事绝不敢做越级的事。
可京妙仪还是怪安管事失职了:“那回门的礼单呢,你也不看过,就将那些东西放进库房里。”
“那谢家的管事说,礼单不小心弄丢了,之后也没再送一份礼单过来。”安管事如实的回道。
沈莲从妆台前起身,转头看了看京妙仪动怒的脸,道:“娘,不就是一块布吗,耗子啃了就啃了,回头再买一匹就是,再说,那大姐姐送回门礼的时候,你也不叫人先看一眼,这怨不得旁人。”
京妙仪面庞肌肉止不住的抽搐,转头看沈莲的时候,沈莲正用手拿糕点吃东西,吃的满嘴都是屑沫碎渣,这些渣屑还掉落在了粉色的裙子上,很没有教养。
她怎么教都教不会她吃东西的礼仪。
沈菀就不会这样。
沈莲张着大嘴,一口就把一块糕点吃进嘴里。
艾嬷嬷看了都皱起了眉头,她瞧着京妙仪脸色实在难看,便提醒沈莲:“二小姐,吃东西不是这样吃。”
“我知道,可现在不是在家里吗,我再吃一块,娘,你快别生气了,听说爱生气的女人喜长斑,吃一块点心吧。”
京妙仪看她这般狼吞虎咽,手指剧烈颤抖着。
这些日子绷紧的神经瞬间崩溃。
她不想管了,她好累,她根本教不好沈莲。
她就是个蠢的:“莲儿,你就继续这样吧,你如此这般不堪,等去了大场面,见到太后和皇上,若因殿前失仪而被废除和太子的婚约,可别跪在我面前哭。”
京妙仪放下了狠话,就走出房间。
沈莲被她的话吓到了,手中的点心掉落在地上,再不敢去拿吃的。
她不能失去太子殿下,她不想再回到往日不堪的日子。
她一定要嫁给太子殿下,当太子妃。
名药
镇国公府。
罗太医看着谢玉瑾把药喝完后,就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方子,递给了沈菀。
“谢少夫人,在赴太后娘娘的寿宴之前,你先叫人去采买这些药材,我急着要用。”
沈菀坐在一旁,看到罗太医递过来的方子时,她眉头微皱了一下,伸手从罗太医手里接过药方。
看到那上面列出来的药材,沈菀眉头拧的更紧。
这全是昂贵且上年份的名贵药物。
比如灵芝,要用百年的血灵芝,百年人参,鹿茸,要大份的,血燕窝,每日需五盏,还有冬虫夏草等……
这些滋补药品,若真的每日都用上,那非得把人补得七窍流血。
罗太医看沈菀没有说话,心里有些不爽快。
他说:“先前夫人管账,再三叮嘱过我,要给小公爷用最好的药材补身子。”
“我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写在册子上,夫人会去采买回来,若非国公爷和夫人如此舍得花大价钱买好的药材,谢小公爷恐怕也没那么快恢复身子。”
靠在床榻的谢玉瑾,微微愣了一下,朝沈菀那边看了看。
不过沈菀坐在他对面,他看不到上面写着什么药材,且看沈菀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有问题。
沈菀盯着方子出神,好一会儿,才抬头回话:“既然是小公爷的救命药材,那肯定要采买的,我这就叫人去买回来。”
罗太医听到这番话,暗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