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的脸色从刚开始的跃跃欲试到现在的索然无味,一个人也没有,全部都是对他看不起的言论。
甚至,连一个捡破烂的八岁小女孩都不看他,而是津津有味的看着老神棍忽悠人。
又来了一个面有愁色的妇女,她脚步匆匆,路过老神棍的算命摊时停下了脚步。
她面色阴晴不定,看了看老神棍,顺带瞟了眼陈歌,然后她走向老神棍的摊位。
好了,这一看就是个有心事的人,被老神棍一阵忽悠就只有掏钱的份。
陈歌叹息,怎么就不来自己这里呢?
妇女,能操心个什么?除了家庭与个人还能操心个啥?
老神棍果然看出来了,他惊疑一声:“这位大姐,你家里出事了啊!”
陈歌看得眉头跳动,如果老神棍猜错了,不得被掀了摊子才怪。
但妇女一听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可能在她看来能看出自己来意的就是高手了。
她急急忙忙面朝着老神棍:“大师救命啊!”
救命!
老神棍肩膀一抖,这事儿好像有点不小。
但他面不改色,捋着胡须一脸高人姿态:“施主,还请详细道来,老道好为你解难。”
妇女眼上留下了眼泪:“这还得从三年前说起,我儿子上学回来还好好的,可是第二天,他说要当一名剑仙!”
“本来我也不在意还以为是他在玩闹,不曾想一天比一天严重,刚开始只是说要当剑仙,后来他拿扫把当剑舞,又拿菜刀,最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柄真剑。”
老神棍干咳一声:“这很正常啊施主,可能孩子比较有这方面的兴趣爱好吧。”
“呜呜……不是,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
妇女抹泪道:“头年还好一点,第二年他就闹着这个世界上没有剑仙,他要去寻死,好几次自杀都差点没拦下来。”
“可能是孩子一时接受不了吧。”老神棍讪讪道:“施主没带他去看医生?”
“看了,没用!”妇女哀啼:
“而且第三年,也就是今年,这孩子开始不吃不喝,有时候一天就拿着铁剑一直刺,一直保持一个动作,从早到晚,大师,怎么办啊!”
“咳咳。”
老神棍摇晃了一下脑袋,怎么办?他又不是医生他能怎么办?
“这事儿吧,主要是靠心理医生,不是我们这些算命的能解决的。”
老神棍安慰妇女:“或许你可以带他去看看医师,看看医师能说些什么,是不是着了怪谲。”
“早就看了,没用……呜……”妇女一听大师也没有解决办法,哭得更厉害了。
陈歌在不远处叹了口气。
这大师说得对,还是要看心理医生才合适。
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嘛。
他垂下头,相比起来,他更乐意看那个捡垃圾的小女孩。
小女孩年纪不大,估摸着只有八九岁,头发扎了个马尾,浑身脏兮兮的。
她已经站在这里看了大半天了,中途只吃了个小馒头。
那馒头还不知道是从哪个桶里翻出来的。
或许是注意到陈歌在看她,她把目光投了过来,然后微微垂目,又看了看那个妇女。
她忽然跑向了妇女,向妇女说着什么。
陈歌疑惑,这小女孩干嘛呢?
然后,陈歌就看到妇女给了老神棍十块钱,通红着眼眶向这边走来。
“小兄弟,这个小妹妹说你能帮我,是吗?”
妇女说话都带着一股绝望,她可就这一个儿子,出了这档子事她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小妹妹?
陈歌看向跟在不远处的小女孩,后者正微微叹气,然后比划着手指。
一只手三,一只手七。
感情要和自己干三七分成啊?这算是给自己拉生意吗?
陈歌苦笑,自己已经沦落到要被一个捡垃圾的小女孩帮助扶贫的份上了吗?
他抬起头,正视着妇女,肯定道:“你儿子的病,我能治!”
“你……能治?”
听到肯定的话,妇女饭而已有点不相信了。
另一边传来老神棍的讥讽:“你能治?我吴算子都不敢说能治你一个毛头小子半灌水能治?”
他挥挥衣袖:“施主此事可不能马虎,你要是搞砸了,她儿子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老神棍一说,妇女也犹豫起来。
陈歌实在不像是算命的大师,半灌水响叮当的水平可要不得。
“算了,我还是再看看吧。”她转过身就要离去。
这时,小姑娘转过身,隐晦的给陈歌白了一眼,好像在说他不成器,拦着阿姨怯生生道:
“等一等嘛,阿姨,这个大哥哥很厉害的,这里很多人都知道他就没有他不能解决的事儿。”
小孩子总是不能说谎的。妇女又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