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可以不乖的,是他一步步把她变成了不得不乖的模样。
他真的很自私。
“小艾,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席铮的吻从她唇边移开。
女孩细细喘息,迷离的水眸对上他装着整片宇宙的星眸,慢慢缓和下思绪。
“妈妈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
席铮微愣,抚开她缠在脸侧的发丝,“所以,你并没有完全记起我是谁?”
紧紧相贴
邹晴在他的注视下,小幅度点头。
席铮轻轻松开了她。
方才那样烈火的暧昧,是她在完全没有自己的记忆下发生的。
她没有抗拒,任由他掠夺,这是做了好多的心理建设。
察觉到男人的重量,在自己身上一点点减少时,邹晴如刻在骨子里的习惯那般,把男人揽回到自己身前。
“你昨晚不是说,要同我重新开始的吗?你想赖账?”女孩的声线,紧张到有些不稳。
席铮倍感意外,“怎么会?”
他做梦都想同她在一起,怎么会赖账,怎么舍不得赖账。
“那那你怎么不继续?”
女孩的唇都被自己咬泛白了。
昨晚在家门口,他不是说是自己的丈夫吗?怎么自己来找他了,他还放不开。
女孩的羞涩,被男人尽收眼底。
半晌后,男人曲腰,直接将她横抱进了昨晚睡的次卧。
修长有劲后腿根一踢,女孩被他抱在怀里的身子轻颤了下。
“想继续就告诉我,昨晚,他们都跟你说了什么?”
男人的话语变得冷静下来,掀开床单,把她塞了进去。
床褥里到处都是男人好闻的雪松香气,是自己不排斥,很喜欢的那种。
她想起早晨睁眼那瞬,她给炎炎打去的电话。
炎炎在电话里向她坦白了一切,“邹晴,你喜欢了那席铮十年,从小到大,情窦初开,把所有对爱情的幻想都投入在了他的身上。”
起初邹晴是害羞到震惊的,但往往喜欢一个人,身体和感觉是欺骗不了自己的。
两次的接触,靠近,席铮对她除了不可抗拒的魅力外,还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就是她,见到他,脑子就开始分泌多巴胺。
是开心的气泡。
邹晴的小脚蜷缩在他的被子里,无措紧张的手指暗暗抠紧床单,“妈妈说,我确实跟过你很长一段时间,而且”
“而且什么?”男人俊容袭来,呼出的热息烫得邹晴眼睫轻颤。
“而且,你救过我妈妈的命。”
席铮没想张梅,会把这件事反向告诉她。
“还有呢?”
“我问了柳泽,我同他坦白,我真的找不到喜欢他的感觉,也找不到,他是我男朋友的点滴,我唯一记得的,是他照顾我的好,如同哥哥那般的爱护和疼惜。”
女孩的坦白,又一次让席铮红了眼眶。
“除了这些,你就笃定在没有任何有关我记忆的前提下,和我重新开始?”
“不是。”
女孩咬唇,水眸急切,“是因为柳泽说,我曾经不顾自己身体上的疾病,也要怀上你的宝宝。”
一个女人,要多么深爱眼前的男人,才会愿意不顾生命,也要留下与他血脉相承的联系。
“小艾,记住我。”男人暗哑的磁音钻入耳,待邹晴下秒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被男人圈在身下。
她眨巴着怯怯的瞳仁望俯视下来的男人,感受他触碰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那一瞬,她的耳骨红得又烫又热。
炎炎说,靠别人给的记忆是不真实的。
别人诠释的,都是自己表面看上去的理解,而她自己体会到的,才是最深刻的。
邹晴也不是以前那22岁的小姑娘了,26岁的她有着女人般的感情认知。
她能理解,什么叫情到深处的感觉。
而席铮给她,都是她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倏然,女孩闲聊般地问他,“我们之前,是不是经常吵架啊?”
男人呼吸微沉,“对。”
邹晴一愣,眨了下眼。
没想,席铮会如此直白承认。
“吵得很凶吗?”
席铮佯装思考,“凶。”
他不可置否,在确定感情之前,他对邹晴确实很凶,甚至是过分。
他不想骗她。
邹晴收了收放在心口处的手指,“有多凶啊?也经常闹分手吗?”
席铮一手支着下颚,一手轻抚着她幼嫩的脸颊,淡然接话,“我们不会真的分手,但每次凶你,我都会失控地拉你到床上,逼着你”
“逼着我什么?”
席铮的乌眸,肉眼可见的黯淡下去,停顿片刻后,他出声,“要是我私欲心太强,你还会想着重新”
这下轮到席铮愣住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