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轻,也很温柔,邹晴没被他这般对待过,心尖处微颤着,小脸不由地泛起一层薄薄的粉。
但心动是一瞬的,很快被他冷漠的话语破坏掉。
“连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要学人见义勇为,谁给你的胆?”
席铮微掀眼皮看她,邹晴捕捉到眸底的轻讽,有点气。
她闷着声音回怼:“我哪会知道那女人会丢下我跑了。”
这个点,真的让邹晴受到了致命打击。
要是再能选,她会选择退后,报警。
席铮轻扯了扯淡漠的唇角,放下棉签,下秒就抬手捏了下她气得跟小包子似发红的脸,咬着牙说:“真是笨死了。”
他捏她的力道不小,邹晴的小脸微皱起,被迫朝着他手的方向压了过去,声音糯糯地从微颤的小嘴里吐出:“放手,疼。”
“疼,就长记性。”
席铮不放,眸光闪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宠溺,但邹晴偏过头没看到,只觉着自己的脸要被他捏坏了。
“又没让你救。”
席铮,我不是你的玩物。
邹晴赌气了,回过去看他的眼神也是凶哒哒的。
席铮反嗤,“是呀,你确实不用我救,身边的备胎又那么多,现在不是多了一个肯把私宅借给你拍照的郑书柠?”
邹晴觉得他在强词夺理,她哪里有过什么备胎。
如果真的要说,席廉这个备胎她不承认。
她只是想依仗她拿到救妈妈的骨髓,她没想过要从他身边再得到什么。
反倒是席铮他自己,一个未婚妻,一个暧昧不明的唐莹。
邹晴抿着唇,假装自己听不懂话的继续别过头。
“怎么,戳破了,觉得自己清纯人设的小脸挂不住啦?”
席铮没有放过她,捏着她脸的手顺势扣到了她后颈部的软肉上,将她压近到自己的面前,逼着她,面对自己。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邹晴恼了,灯光下的小脸红扑扑的,鼻尖也是。
刚才楼梯那下,她是哭了的,只是席铮出现后,她止住了无望的哭泣而已。
“听不懂?”席铮顽劣地笑了一下,黑漆漆的乌眸里生出一根钩子,勾得她想逼都逼不开。
“在老城区被赶出来,你就找了陈生,后来又把席廉叫去了酒店。”
他轻描淡写地帮她回忆着之前的事,搁在她肩头处那截手臂,却在用力地收紧,“要是我没过去,你打算叫席廉过去做什么?嗯?”
听到他这般的质问,邹晴错愕住眸光回望他。
原来,原来这一切他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被房东赶了出来,无助地求助陈生和炎炎,直到陈生将席廉找来赶去酒店。
邹晴憋屈着眼神,说:“我没叫席廉过来。”
“还说没有?”他逼近她,脸色变得冷峻,“没有他会为了你,凌晨一点跑去酒店?”
那晚是陈生找了席廉,不是她。
邹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唇瓣依旧紧紧抿着,她再怎么解释,他都不会信的。
“无话可说了是吗?”他还在问她。
邹晴啪嗒一下,悬在眸眶中的泪,跟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坠落。
所以那一晚,他会突然出现在酒店的房间里,发狠的对她做出那种事,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要勾引席廉。
苦涩的咸味,仿佛在狠狠地提醒她,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眼前这个她爱了这么久的男人,根本没有一刻是心疼过她的,只有满满的质疑。
邹晴紧紧咬着牙,整个唇瓣都在颤抖,好一会她故意怒着口气说:“是,要是你没过来,我早就和席廉唔”
席铮不给她说出一句忤逆,背叛他的话。
他倏然发狠地咬向她的唇,扣紧她的身子,任她怎么挣扎,同自己反抗,他都不松开。
唇齿碰撞得生疼,两人的眉心都深深蹙着。
但邹晴这次真的难过了,她没有像之前那样甘愿受屈服。
她极力地挣扎着,啃着,手指不断地在席铮身上抓着,“席铮,你不嫌脏吗?我嫌脏。”
邹晴被席铮用力地摁在他的颈窝处吻着,嘴唇都被咬破了。
她扭着头,揪住他的衣襟乱扯,忍着唇角的刺痛,在唇齿的缝隙间艰难地吐出话来,“我都那么脏了你还碰。”
话音消散间,席铮蓦然顿住吻她的唇,反倒是给了她这只小野猫,突击自己的机会。
恶狠狠地在他削薄的唇边咬了一口,倏地一股夹杂着铁腥味的刺痛感袭来。
“嘶——”
他将她的小脸禁锢在自己的虎口处,冷着眸色看她挣扎。
说她是猫,还真是,张牙舞爪的,还着龇牙凶巴巴地瞪着他。
这是邹晴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表现得这般反抗,发这么大火。
气呼呼的心口,沉浮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