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四人都不说话,素月犹豫了下,“只是有一点点看不清。”
她用手指甲比划了一点点,那就是很严重了,弥怒叹了口气,“去不卜庐就是看眼睛的吗?”
明明全都是漏洞,只要他们好好想一下就能发现,可是却被拖到现在,还是因为他们最近对素月的不重视。
素月点点头。
浮舍心急,“知道是因为什么看不见的吗?”
“不知道。”
伐难:“那白先生怎么说?”
“白先生说没什么事,静养一下很快就会好哒。”素月笑嘻嘻的,一看就不是真话,应达气的扭头不看她。
——
黑夜笼罩水面,荻花洲的风吹动水边的马尾,房间里的流苏无意荡起一丝弧度,空荡的房间里顿时出现一道身影。
他第一眼就注视到蜷缩在床上的少女。
少女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她将脸埋进身上搭着的衣服上,双手紧紧的握着衣服的下摆,仿佛那样就能给她带来温暖与力量。
那是魈之前帮她遮腿的衣服,后来因为不便要回来就放在了素月这里,他原以为用不着或许已经被丢弃掉了,却没想到现在被素月又扒出来盖在身上。
她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吸取着衣服上魈残留的气息,时常还无意识的发出一丝呜咽。
魈突然想起刚刚回来时弥怒同他说的话。
“或许我们都错了,我们应该问问素月的意愿,而不是擅作主张……抛弃她。”
魈对上弥怒的眼睛能明白他的意思。
素月醒来时,就能感受到这几天经常早出晚归的魈的气息出现在楼顶。
淮安叔叔的方法有效!素月有些欣喜,她赶紧收拾完自己,摸索着上到顶层。
魈现身站在栏杆处,不过对于看不见的素月来说,也都没有太大差别了。
她小心翼翼的叫了声魈的名字,得到答复的素月一点点朝魈的方向移动过去。
想到魈前几天对她说的话,素月又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站住,面上带着踌躇,“魈是希望素月离你远一点吗?”
魈内心也在犹豫,他昨晚去问过白术,素月属于过于心急导致的短暂性失明,如果静养是可以恢复的。
他应该坚定自己的想法,让素月去璃月港静养的,可是弥怒的话和素月现在寸步难行的姿态又让他纠结。
他长时间没有做出回答,素月以为他还是想让自己离他远点,嘴巴一瘪。
就在魈以为她要哭的时候,素月跌跌撞撞的扑进他怀里,魈还没做出反应身体就已经把她接住。
素月环住他的腰腹,把头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魈只说了让素月离你远一点,素月要换名字啦,素月现在不想叫素月……”
“胡闹。”魈终于还是狠不下心再次把素月推开。
白术说只需静养一段时间,等素月把眼睛养好了再商量把她送走的事情也不迟,魈在心底默默地说服了自己。
感受到魈的手久违的在自己头顶轻拍,素月乖巧的蹭了蹭他,知道淮安叔叔计划的第一步骤成功了。
“素月看不见,有点害怕……”
素月的声音很轻,与其说是说给魈听的不如说是自己在喃喃自语,可是两人的距离这么近,魈听的真切。
尤其是曾经活蹦乱跳、明艳动人的少女,现在如同受惊的鸟雀一般缩进他怀里,更是让他内疚。
在这种对素月亏欠的心理下,让他忽视了素月和往日不同的异样。
淮安的视力很好,哪怕在最下面一层也一眼就看见最边上的相拥的两人,他就说,依照降魔大圣那个心软的性子,不主动出来算他这么多年哄老婆的本事白瞎。
幸好他那天去的时候和不卜庐的白术先生通了气,要不然那位一去问素月就要露馅了。
不过,现在自己给素月写的稿子也用上了,剩下的应该没问题了吧。只要素月按照他的要求,再演几天虚弱不能自理的形象,估计降魔大圣也不舍得她一个人可怜兮兮的。
——
“主人主人,属下打听到了!”
王座上的绿发女人正在闭眼养神,现在突然被一阵聒噪的叫声打扰到瞬间皱起了眉头,在她身后黑色的触手同样不耐烦的游动着。
一个模样普通、打扮的像个商人的男人看到她身后的触手瑟缩下,畏手畏脚的站在离女人较远的位置上。
没了夜叉帮她分担身上的怨念,哈雾赤司最近被折磨的过于烦躁,现在好不容易消停了会,如果他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那……
哈雾赤司的眼底出现一丝狠辣,男人低着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邀功似的解释道,“属下打听到,那个和您不对付的小丫头瞎了!”
“你说什么?”
“那个夜叉和小丫头最近在闹矛盾,那个小丫头前几天莫名其妙的失明了。”
哈雾赤司顿时感觉被怨念折磨的头也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