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言语中继续带着调侃,“还是要谢谢老爷子的压岁钱了,攒一攒还能买瓶蒲公英酒。”
“如果我没猜错,你怀里那瓶酒似乎不在我请你的账单上。”
原本乐不可支的酒鬼诗人突然僵住,“如果好心的钟离先生愿意慷慨解囊,我会向全大陆传唱您的美德,唉嘿,不知您意下如何?”
“多谢,不必。”
“别那么绝情啊——我没钱买这瓶酒啊。”
荻花洲的雨打在望舒客栈的房檐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屋外一阵清凉,屋内热意笼罩在两人周身。
银发少女白皙柔软的手指抵在少年受伤的伤口上,曾经狰狞的伤口如今只留下一些伤疤,看样子再过些日子就能完全恢复。
魈的体内有些仙兽的血脉,伤口的愈合速度本就不能同寻常人相比,但是少女放心不下,非要让他拉开衣服亲眼看过才肯罢休。
那炙热的目光让魈无处可逃,只能有些不知所措地捂住素月的眼睛。素月眼睛轻眨,纤长的睫毛打在他手心,那股痒意似乎一直从四肢穿进心底。
“还疼不疼了?”
魈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答应过来她现在看不见后又开口,“不疼。”
素月定在原地,就在魈准备把衣服拉好的时候,她俯身像是练习过无数次一样精准的吻上了魈胸前的伤疤。
因为裸露在外面好半天,魈的身体还带着一丝冰凉,在素月俯身的那一刻,身体与暖意交织激起一层战栗。
魈瞬间感觉一股热气冲向脑门,就连身体表面都染上一层绯色。
他还没来得及推开素月,就看着她挣脱自己的手,目光如丝地看向他,眼神里似乎还藏着一把小勾子,“魈喜欢素月?”
虽然是疑问,但她却说的十分肯定,魈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那种青涩的羞涩感充斥着内心。
从没有遇见过这么直白问话的魈在那一瞬间甚至想要直接闪身逃跑,好在他尚且保留着一丝的理智告诉他,如果他要是敢在这种时候消失,素月一定会生气的。
这种理智与情感的拉扯让他僵硬地定在原地。
良久没听见魈回答的素月目光哀怨起来,她抚摸上魈的侧脸,动作柔和却带着强势的意味让他面向自己。
“魈既然喜欢素月,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素月,还是说魈只是把素月当作清理污秽的工具?”
魈原本还在砰砰乱跳的心都是像是被泼了盆冷水,四肢百骸里的血液都要被冻结了。
他听到自己的带着颤抖的声音问她,“什么?”
“素月要消失了,不是魈害的吗?”
素月的身体在说完这句话后开始变得透明,甚至躯干的边缘慢慢开始消散。
魈伸手想要帮她捂住那些纯白的光点,可是却无济于事,素月身体消散的速度加快了,魈的面前只剩下一片空气,只有还带着余温的侧脸告诉他这里曾经有人触碰过。
……
“哈啊——”
魈猛地睁开眼,眼前事望舒客栈的木制天花板,耳畔还能听见楼下客人的交谈。
他快速从床上下来,顺着风里传来的气息登上了顶层,当看到那个乖巧坐在凳子上任由两人摆布的银发少女背影时,他因为慌乱而加速跳动的心才缓缓平稳下来。
“金鹏,快来看看好不好看!”应达余光瞥见楼梯口站着的魈,欢快的朝着他招手。
一直背对着他的少女听到动静也跟着转身,明亮的金色一向给人生人勿近的距离感,少女的眼睛也一样,但那冰冷的眼神在看见他的一瞬间盛满了笑意。
“魈~”魈这才发现她的语气里带着独有的亲昵。
“应达姐姐和伐难姐姐给我化的,好不好看?”素月怕他看不出变化,歪头把脸靠近他。
金色的眼尾带着一抹艳丽的红晕,平日里的稚气顿时被这抹绯色打破,就连纯净的银发都不能掩盖住她的娇俏,魈头一次单靠面庞这么清晰地认识到素月的少女姿态。
“好看。”原本想揉揉她头顶的指尖缩了缩,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来。
“那当然了,素月知道你的妆是我们两个化的之后,大清早就跑来让给她也化一个。”
女孩子总是少不了要给自己的娃娃装扮,应达和伐难从小就喜欢给别人打扮。
但是和她们相熟悉的夜叉里并没有女孩,而且因为年龄小那时的她们并不能很好的隐藏身份,因此她们也不能同人类女孩一起玩耍。
没有娃娃的她们只能相互给对方装扮,不过这样就没有人能给她们提意见了。
她们苦恼了很久,最终还是把注意打到了自己家兄弟的头上。
于是浮舍和弥怒就受苦了,经常会被两人缠着梳理头发,时不时还要别上几个可爱的发卡。
就连后来长大后,应达和伐难对妆造打扮更是精通,没办法自己家的妹妹怎么着也要宠着,就在浮舍和弥怒准备舍身取义的时候,应达和伐难改主意了,她们把目光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