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毕竟是刘逸的亲母,见刘逸这样,哪有不懂的道理?刘逸看上一个侍奉皇上的宫女时,就是这般窘迫的样子!
但她身为皇后,第一念头是:“儿子喜欢哪个民女都是她的荣幸,哪还能有问题呢?”第二念头就是暗恼了,暗恼徐姌提了让自己儿子无法回答的问题。
正厅原本是明亮的,这两句话搅合下来,居然就因为那点阴影,有些阴沉的样子了。
蓝妃却是完全没听懂,见皇后抛下“是什么问题”都不得回答,只能猜出这是个不能提的问题。
再如何让刘逸尴尬,这也是刘逸纳妾方面的问题,终归与她无关。
她被赋予的职责,只是管理被刘逸带回家的妾而已。
这时候,慢慢又来了三三两两的通传来,一些官员,王爷和王爷的子弟来凑个热闹,喝杯喜酒。
“衔紫带挂金鱼,詹事府左春坊白恂进!”
有太监唱着,与此同时,一个面黄长须的人施施然进了来,行礼恭贺道词行云流水,眼飞鬓,鼻高悬,端的一副谦谦公子模样。
徐姌看过白府的族谱,见这眼熟的样子,一时愣怔——这家伙不是白一均吗!
金陵四家中的白家,最大的白一镜已死,最小的白一泽在金陵继续划水混资历,而这第二,白一均,只听说他投靠了京师白家,却没想到在这看见了他!
并且……还有点不得了的样子!
衔紫带,挂金鱼,这是皇上亲赏做奖励的东西;詹事府左春坊,这是太子的班底!
徐姌一时间有些乱,金陵白家陷害刘逸,发现京师白家讽刺金陵白家的信件,京师白家和刘逸暗通款曲,刘逸和太子一母所出……
金陵白家出身的白一均是站在哪一边的?
徐姌一时间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和她毕竟也没关系不是!
白一均和刘逸说了几句话之后,坐到了一个席位上,和人高谈阔论起来,不时带着笑声,笑声爽朗,只觉可亲。
……人精?
毕竟是娶妾,侧妃也是妾,来恭贺的人并不多,大部分是勋贵子弟,借这个机会聚在一起玩闹的。
“你怎么在这呆着?”有侍女见着她还站在这,惊呆了,连忙低声说道,“女眷应该去后厅,奴婢带你过去罢?”
徐姌见这个侍女衣着合当,虽然身上没有证明身份的玉佩之类的物事,但谈吐清晰,不由冒了“看她打算把我带去哪里”的想法,点点头,跟着去了。
果然,那侍女带她绕到了偏路,渐渐远了人声。
但这里还是大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经过。
并不是干坏事的地方……吧。
徐姌暗观四周……也并没有武功高强的人在,甚至连埋伏在路边的人都没有。
“得罪了。”那侍女小心翼翼的说着。
徐姌眨眨眼,摇摇头笑道:“所以,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侍女又行了一礼:“冼家二小姐请您说话,先前怕嘈杂,也怕您嚷出来,两边没脸,故带您往这路上,细细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