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姌扯住了蓝妃,凉凉笑道:“目前为止,贵妃也没说错什么。”
蓝妃一怔。
……事情的开始,的确是韩贤贵妃在宫内听个话本,而刘坤进来闹的。话本嘛,写成非黑即白的,也是正常,论理,理还真在韩贤贵妃身上。
可偏偏,她是皇后的儿媳妇啊!这时候,是论理的时候吗?
她知道,徐姌对刘逸没好感,对她,也不过是无聊找个聊天对象的关系,这时候,她是纯然看戏,能论理。
——但她可以吗?当然不可以!
蓝妃挣扎了两下,徐姌便又笑道:“皇后若是这两句话都应对不了,那还当什么皇后?”
蓝妃一怔,一时间意识不到不对的地方。
恰是这时,门口传来了太监尖利的通报声,几乎把所有人的耳膜都穿透了。
“皇上到——”
皇后登时收了对冼妃的关切表情,韩贤贵妃登时收了自己飞扬跋扈的神情,冼妃也登时不咳了。
他们都一齐跪下行礼,此刻躲也无从躲,徐姌便随大家敷衍个礼罢。
皇上刘仲桢大步走近,敷衍了个“起”字,就走到皇后旁边,亲自扶她起来了,亲切的问道:“前朝得了消息,本想来看你,没想到这里这么热闹,发生了什么?”
皇后眼神一瞥兰媚,兰媚登时再行礼,把过程包括语句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并无涂抹渲染。
皇上看向韩贤贵妃的眼神登时有些不善了,说道:“为人母,还是当宽仁些好。你回去抄十遍《女戒》,供到太后的牌位前吧。”
韩贤贵妃不免在心里愤愤想:“那前几日斥我‘慈母多败儿’的,又是谁?”
当然,她是不敢说出口的,虽然她说出口之后,徐姌定是会大力支持,之后做一些大家都无法预料到的事情去。
韩贤贵妃面上低低应了句“是”,她年岁又也过了十几岁女孩儿千娇百媚的阶段,不好撒娇装委屈,便只能把委屈咽下肚子去。
皇上又给事情定性:“这事,贵妃是小题大做了,但刘坤也是有些不懂事,”说着,他牵着皇后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冼妃身体不好,你多看顾些。”
皇后笑着说道:“这也是妾身应做的,也多谢皇上体恤。”
冼妃也不少一副弱柳扶风姿态,哑着嗓子谢道:“让皇后娘娘如此挂心,妾身实在惶恐。”
皇后是乐于展现自己大度容人温婉善良的形象的,端庄笑着,冲冼妃点头:“无妨,妹妹安心养身子就好。”
冼妃诚惶诚恐的坐下了,垂着眼,再不说话。
徐姌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按说冼家武将世家,应是男女皆上马,冼妃的身子,怎么看着却像是积弱的样子?
不过后宫秘辛毕竟又乱又杂,皇后都写不出后宫家谱来,徐姌想了想,又撇过不管了。
……并且,冼妃看起来有些奇怪。
事情看起来像是已经结束了,刘仲桢给事情定了性,下了惩罚,分配了任务。那按冼妃这坐着都嫌累的身体,为什么还不先告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