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瞪瞪从药效中出来的白守仁,睁眼看到的是惊恐的彭氏。
白守仁是何等在花柳地混着的人?他登时痞笑道:“贱人,难道我不知道,你生了两个儿子之后不想再给我生孩子,和我的时候都喝药吗?
“这事爆出来,我是勋世侯的儿子,爹卖个脸,我还能安享富贵,但你那宝贝儿子,可就难说了。”
“更何况,我在后院被下了虎狼之药,没管好家宅后院的责任,也在你。”
看着彭氏不断发抖的身体,白守仁以他平日勾走一片歌姬心的笑,残酷的说道:“如果你没瞒下来,那我成为富家翁的时候,也一定会把你扯下水,让你念经去的。”
周氏怎么样?他不关心,全甩给了彭氏。
他的确是完全不关心,不在乎周氏被彭氏以“勾引你的公公我的丈夫”的怨怼目光看着。
他也完全不关心儿子白敬廷是怎么看的。
就算两个月后,白敬廷冷着脸,在书房问周氏的事,他也能轻轻巧巧的说:“你问你妈妈吧,她会告诉你的。”
——“她怀孕了,两个月。”白敬廷脸色冰寒。
白敬廷一直都不着家,除去新婚那天晚上,其他时间怀上的,都不是他的。
“哦?”白守仁的确是讶异了一下的。但他很快就笑了:“生下来也没关系,没人盯着你的行程。”
白敬廷只觉得恶心:“我不要。”他很快就说出了他这次来的要求,“她已经不能当我的妻子了。”
白守仁玩味的笑了,他的儿子和他一样冷血,果然是父子。
“你是要她病故吗?”
…………
周氏在快“病死”的时候,拖着一身病体,去求见白守仁。
那时候,她的孩子早就因为“生病”流了,而她自己,也只剩了半口气。
大概是禁忌的快感,让他又一次把周氏拉到了床,上。
这回,两个人都是清醒的。
恪守礼法的病美人,在无法继续拥抱世俗礼节时崩溃的表情,和面上无法抑制的潮红和快感。
——白守仁觉得美极了。
于是,周氏终于免去了“病故”的命运,被送到了宅子外,被当做外室养了。
白守仁时常忘了她,她也渐渐被抛却自己最后的尊严。
最后苟延残喘着,忘了自己曾经是他的儿媳妇,勾引着他,只求个生活温饱,不受饥馁。
在努力下,她在十年后又一次怀了孩子。
死于难产。
周氏的故事就是这样,像是春天的柳絮,带着淫艳凄靡的美感,带给人一场咳嗽,然后自己就找不到归路了。
飘散到哪个沟渠,没人找,没人能找,也没人有兴趣找。
侍候周氏的侍女,在周氏侍候,也都被彭氏找借口病死了。
彻底让这件事封口,成为不会被重启打开的历史盒子。
“至于她生的女儿……刚出生就被拐子抱走了,没找过,找大概也是找不到的。”
这就是白守仁对周氏的后半生,最后的陈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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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守仁开始说之前,刘秀是勾着唇,一副不自觉嘲讽微笑的样子;白守仁说完了,这个宦官仍然在微笑嘲讽,这回是真切的嘲讽了,眼神里直勾勾的全是“这都什么龌龊人龌龊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