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一个正常的男人,身前献吻的,还是他心爱的女子。
马车里,沈兰蘅再也禁不住,他眸光汹涌着,倾身回吻。
郦酥衣登即被他按在车壁之上。
后背轻撞于车壁面,发出一声响。
她掐了一把“沈顷”的腰,看那神色,似乎在说——“外面有人,小声些。”
沈兰蘅低哑:“好。”
他的吻意一路沿下,从她的眉眼,到她的鼻尖,她的唇。
最后,他咬了咬少女的耳垂。
男人的嘴唇落在她耳垂上的那一刹那,郦酥衣后背一凉,心中忽尔警铃大作。
因为她知晓——喜欢咬自己耳朵的是沈兰蘅,而沈顷,从未咬过她的耳垂。
从来都未!
对方似乎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便吻她,便问:“郦酥衣,怎么了?”
少女脊柱僵了僵。
片刻,她抬起头,克制住眸光的颤动,尽量以平静的语气问他:
“郎君适才叫我什么?”
对方下意识:“郦酥衣。”
她面色一滞,不可置信地重复道:“什么?”
风声乍止。
车帘垂下,周遭的一切忽尔黯淡下来。
对方的手停在她的面颊处,不知过了多久,郦酥衣的耳畔落下试探的一声:
“……酥衣?”
079
他的声音太过于温柔。
如若不是那一句称谓,郦酥衣几乎要认定——面前此人便是她的夫君沈顷!
这怎么回事,如何会成这般?如今……如今可正是在白天!
时不时有微风鼓动,吹起车的帷帘。
车窗之外,日色正明朗,北风更不似前些日子的萧瑟。郦酥衣透过厚实的车帘朝车窗外望去,瞧着天色,不是在黄昏日落,而是在晌午。
是本该沈顷出现的晌午!!
烈阳高照。
将她后背隐隐烤出些汗。
郦酥衣眸光颤栗着,凝望身前之人。一时间,后知后觉的惊惧令其双肩不禁暗暗发抖。
对方瞧出来她面色的不大对劲。
清雅的兰香拂面,男人面带忧色,迎上前,温和地问她:
“酥衣,怎么了。”
面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差劲?
沈兰蘅一双眼睫纤长,垂搭下来时,如同一对小扇。他眼底有细碎的光影翕动着,瞧这神色,这般温柔、这般关怀备至……
郦酥衣只想起来沈顷。
她也下意识地,将他当作是沈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