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温暖湿润的风迫不及待冲了出来,闷闷的腐土味也跟着散开。
隋玉佝着腰从头到尾寻看一遍,遮盖棉种的浮土鼓起一个个小包,或许再有一天,棉芽就会破土而出。
跑动的脚步声和瓢撞木桶的声音越来越近,大壮隔着河说:“主子,阿水让我送桶过来,要舀水吗?”
“舀,舀个小半桶水就够了。”隋玉说。
泥坯有些干硬,隋玉担心会影响棉芽生长,她沿着麻绳切割泥坯的缝隙倒水,大壮要帮忙,她没让。
浇水是个细致活,只能沿着缝隙倒,因为泥坯表层的浮土浇湿了会给棉芽破土增加阻力,故而浇水时,隋玉比拿针缝衣裳还谨慎。
一开始她还是蹲着,腿蹲麻了,她改蹲为跪,等浇水的活儿做完,她腰酸腿疼。
“唉,种地真是个要命的活儿。”隋玉拄着水桶站起来,她一回头,看见大壮趴在地垄上挖茅根挖得起劲。她心想真是个傻的,这要是换作花妞或是阿羌,主家干活让她们在一旁看着,她们得急得团团转,就是没活做也得找点事让自己看起来没闲着。
“过来,给我搭把手,把油布扯开再盖上去。”隋玉开口。
“好。”大壮麻利地爬起来。
油布蒙在藤条上,再用土茬子压住,四面都压严实了,让太阳晒着,再把油布里面闷出高温。
“干草还盖上吗?”大壮问。
“不盖了,提上桶,我们回去。”隋玉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大壮见桶里还有水,他抓起茅根丢进桶里搓洗干净,一只鸟落下来,他拿起木瓢大力砸过去。
隋玉听到声回头,提醒说:“别踩着油布了。”
大壮捡回水瓢,他提桶快步跟上,问:“主子,你吃茅根吗?甜的?”
隋玉伸手,大壮大方地分她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