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们来说又是一重吐不出咽不下的伤害。
“我们明天就走吧。”隋玉说,“那匹拉稀的马如何了?”
“刚喂了加盐的米汤,下午要是不拉了,明天就能走。”宋娴说。
“那傍晚再看情况。”隋玉说。
傍晚,拉稀的马情况好了许多,能吃又能喝,精神头也恢复了,隋玉见状去找徐大当家和李大当家商量离开的日子。
隔天一早,商队离开,但在走到尉犁国的西部边缘时又停了,所有人在此又歇两天,才动身前往楼兰。
路上,隋玉跟宋娴和另外两个商队的当家人道谢,为了照顾她临时的起意,一大群人跟着她折腾。
宋娴大概了解点情况,她完全不介意。
徐大当家和李大当家玩笑着说下次要是再遇到这个情况,一定要让她给个合理的理由。
隋玉莞尔一笑,不应答,调转话头说:“到了楼兰,你们还打算卖马吗?”
“不卖了,不在路上耽搁了,早点回去,估计能赶在入冬之前抵达长安。”徐大当家早有谋算,“秦大当家这时候估计已经到长安了,他带回去的马先在长安打出名声,我们跟过去借他的光,捡些汤喝。宋当家,玉掌柜,如何?你们要不要跟我们同行?”
宋娴看向隋玉,隋玉有些心动,但又留恋回家后的日子。
“玉妹妹,你要是不想入关,你把马群托付给我也行,我帮你把马卖出去。”宋娴不想留在家里,她更倾向于去长安,冬天卖马,开春买货,来年夏天又回敦煌了,到时候在家歇一个月,若是过得不舒坦,趁着入冬前还能出关。
“我考虑考虑,之前还答应我家孩子带他去长安,可惜他爹跟我们走不了。”隋玉纠结。
“回去了让赵千户问问,看能不能告假半年。”宋娴出主意,“即使不能告假,留赵千户在家守着客舍的生意,你带着隋良和小崽,我们今年去长安过年。”
隋玉抿嘴一笑,不用猜她就知道赵西平指定不愿意一个人留在家里。
“再说吧。”她说。
“我不跟你再说了,我打算跟着徐李两家的商队进关去长安。”宋娴打定了主意。
隋玉应一声,表示知道了。
……
到了楼兰国,商队休息的时候,隋玉牵匹马带着奴仆进城,她用马跟楼兰商人换五架梳羊毛机,通过楼兰商人的介绍,她找去牙行,还没进门就听到熟悉的汉话。
“是毛大彪。”小春红认出人,“他们出关买人来了。”
隋玉反应过来,她当初买私奴就是在这个人手上买的。
“咦?汉人?”牙人惊讶,他走过来招呼,问:“你们是当地的人,还是从大汉过来的?这批奴隶都被买走了,你们要是不急,过半个月再来一趟。”
隋玉雇的译人闻言,他把话转达过来。
隋玉点了点头,她走到毛大彪面前,问:“你们买了人是打算卖去大汉?”
“对,你想买人?想买什么样的?你家住在哪儿?奴隶押送进关了,我可以把人送过去。”
“要会用梳羊毛机的妇人,个都行。”隋玉扫过蹲在地上的奴隶,有男有女,衣着破败,看长相,大部分人是匈奴人,大概是去年车师跟匈奴打仗,战败后,俘虏的匈奴人被转手卖了。也或许是逃到楼兰或是尉犁的匈奴人被当地的人抓了卖钱。
“有,你住哪儿,进关了我给你送过去。你从我手里买人,我都给你驯好,奴籍和进关的手续我也都给你办好,免得你还费事。”毛大彪说。
隋玉答应了,说:“我家在敦煌的长归客舍,五六年前,我从你这里买过十来个奴仆。”
毛大彪已经记不得了,他把住址记下,笑盈盈地说:“既然是熟客,到时候给你个实惠价。”
事说定,隋玉带着奴仆离开。
译人收了钱走了,小春红这才问:“主子,你买梳羊毛机做什么?莫不是打算养羊剪羊毛织羊毛毯?”
“先保密。”隋玉神秘一笑,“明年你们就知道了。”
宋娴和其他人见到繁复的梳羊毛机,也纷纷问隋玉有什么打算,她都避而不答。
“我觉得自从你在大宛见到那个和尚,你就神秘兮兮的。”私下,宋娴跟隋玉说悄悄话,她打听道:“莫不是跟那什么白花有关?”
“宋姐姐,你能不能装作笨一点?”隋玉默认了,她无奈地说:“我本来还想给你留个惊喜的,你再猜两回,我也不用瞒你了。”
“行行行,我不问了,我等你弄出什么惊喜。”宋娴笑。
出了楼兰,戈壁滩袒露在眼前,源于对鬼火的恐惧,夜晚睡觉时,守夜的人不敢再点火,甚至不敢闭眼打瞌睡,一直等到天明才大松一口气。
商队等到太阳出来了才走进戈壁滩,他们运气极好,进去就遇到一行出关的商队,路上的骆驼粪还是新鲜的,有“路标”指引,隋玉一行人在戈壁滩内行走不费多少心力。
叮叮当当的驼铃声回荡在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