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所谓,隋良还是要遮一遮的。他接过两侧带绳的绢布,比划两下缠在隋良的腰上,多绕两圈,最后打个结塞进去。
隋良提了提系在围裙里的上衣,他低头看了看,迟疑地问:“这好看吗?是这样穿的吗?”
“好看。”小崽认真点头,“我怎么没有那块布?”
赵西平退后两步看一圈,隋良这一身衣裳,裤子的暗青色,上衣是淡灰色,腰上系的布是墨绿色,搭配在一起挺好看,他形容不来,反正看着就觉得舒心。
“好看。”他点头,“穿上就别脱了,衣裳上有味,你们穿个半天,晚上脱下来洗洗。”
隋良“嘿嘿”笑两声,他穿上鞋,说:“我去看看晌午做什么饭。”
“我也去。”小崽快步跟上。
“哎呦!你俩穿的什么?”洗床褥的女帮工惊讶。
隋良停下步子,他抖了抖衣裳,说:“我姐从长安给我们买回来的衣裳,绢布的,可凉快了。”
“好看,好看。”女帮工放下木盆走过来,她啧啧道:“真好看,颜色好看,样式也好看,穿着舒服吧?我看着这料子就觉得舒服。我看看,这料子是绢布的?多少钱?我也想给我儿子做一身。”
“不晓得多少钱,我姐托商队从长安带回来的。”隋良喜滋滋的。
“你去帮我问问,从长安来的商队总有这种布吧?”女帮工说,“你帮我问问价,做你这一身衣裳需要多少钱。”
隋良痛快答应,但他没立即去问,他牵着小崽在厨院里卖弄一番,得了一连声的夸赞。等到晌午客商来吃饭,他又大咧咧地站在檐下收饭钱。
“还是清瘦的小伙子穿这身衣裳好看,二掌柜穿这一身像官家的小少爷。”一个大肚子客商打量着隋良,说:“我们穿帛布衣裳就不行,活像蚂蚱披着苍蝇的皮。”
小崽故作无意地绕过来,他挺着微微凸起的小肚子,直愣愣杵在客商眼前。
“你们舅甥俩的衣裳一个色啊,玉掌柜还挺上心。”客商掏出一把铜子递给隋良,说:“来两大碗凉面,多拌些酸萝卜丝。”
“我去跟翠婶婶说。”小崽大声说,试图吸引客商的注意力。
“行,劳烦小掌柜了。”
小崽垂下头,有气无力地走了。
“翠婶婶,两碗凉面,多加酸萝卜丝。”小崽蔫巴着传话,他走到灶前,小声问:“阿羌姐姐,我好不好看?”
阿羌点头,“好看。你出去玩,别来我这儿,灶前可热了。”
小崽又出去晃悠,见他舅舅在跟客商说话,他也跑过去听。
“绢布的确有,不过我们不散卖,最少买一匹,一匹五百钱。”客商说。
问清价钱,隋良去传话,女帮工失望摇头,“那还是算了,粗布衣裳也挺好穿。”
隋良转身看见他姐夫在河边洗衣裳,不等他走过去,赵西平已经攥着湿衣裳过来了。
“姐夫。”
“嗯。”赵西平进屋晾衣裳,怕绢布衣裳也不能晒,他把衣裳挂在檐下。
待到天黑,赵西平洗刷干净,他穿上绢布衣裤,低头一看,他忙系上围裙一样的布,跨出门的时候,他脚步一顿,心想隋玉若是穿上这样的衣裳……
“爹——”小崽换上肚兜和短裤,见人还在发呆,他又大声喊:“爹,你在想啥?我喊你呢。”
“不告诉你。”赵西平回神,他走出去,问:“换下的衣裳呢?我给你搓两把晾在外面,明早又能穿了。”
“舅舅拿去洗了。”
隋良已经进来了,他打眼一看,不由哈哈大笑:“姐夫,你好好笑啊,你穿这身衣裳不好看,像条变色的大泥鳅。”
赵西平冷眼瞪他,说:“我又不穿出门。”
“那不糟蹋了,送我穿算了。”隋良掸了掸衣摆,昂起头说:“你们父子俩都不如我好看。”
小崽憋了一天,这话一出来,他立马破功了。他“嗷”的一声,像个小牛犊子似的冲过去抱住他舅舅的腿,使出吃奶的劲要绊倒他。
隋良不屑,挑衅说:“你奈何不了我。”
“加上我呢?”赵西平撸起袖子,大步走过去。
隋良拔腿就要逃,却被小崽紧紧抓住,不多一会儿,他嗷嗷大叫:“我要跟我姐告状!你们父子俩貌丑心也丑……嗷——”
浮躁的大人
“赵千户?”
门外有人,赵西平停下钳制隋良的动作,他一把将隋良拽起来,隔着门问:“谁?”
“是我,严老二。”严二当家回话,“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搅你。”
赵西平看了看身上的衣裳,他没打算出去,走到门后问:“有啥事?你直接说吧,我就不开门了,打算睡觉了。”
“是这样,我们打算明天离开敦煌,不过干粮和粮草还没准备,也没顾得上租骆驼,我想问问,能不能劳烦你跟厨娘说一声,今晚赶工给我们张罗四十八个人一个月的干粮。还有就是借您的便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