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良抹眼泪,他吐一口血水,又吐一口,还是有血,他蹲地上哭的可怜。
隋玉笑了,她去舀一碗水让他漱口,说:“正常掉牙,小孩到了六七岁、七八岁都掉牙,幼齿掉了长新牙,发了新牙能啃大骨头。嘴张开我看看,掉的上牙,上牙扔床底下,过几天牙就长出来了。”
漱过嘴,吐沫里没再带血,隋良心里不慌了,他用碗里剩下的水洗个脸,又把牙也放进去洗洗,这会儿又觉得新奇。
“牙掉了别舔,舔多了就长歪了,牙往外呲,跟咱家小黑猪一样,丑的很。”隋玉嘱咐他,她看眼碗里的牙,觉得是说分床的好机会。她琢磨了一瞬,开口说:“换牙了就是大孩子了,我掉第一颗牙的时候,姨娘就跟我分床睡了。你也一样,让你姐夫去打张新床回来,我把堂屋收拾收拾,改成你的卧房,这颗牙你留着,等床回来了,扔你睡的床下。”
隋良不愿意,他垂着眼把玩着牙不看她。
“今天晌午给你煮个鸡蛋,你自己睡。”隋玉利诱。
隋良扭了扭,脸上有些许松动。
“今天一个,明天一个。”隋玉瞥着他,又说:“你有房间了,以后也能带大头过来玩,你的东西都有地方放了,多自在啊。”
隋良抬起眼,他皱着脸抱住隋玉。
“三个人挤一起睡太热了弟弟,等天冷了,你再搬过来我们一起睡。”隋玉抱住他,她晃了晃,说:“这下行了吧?”
隋良笑了,他点点头。
“哪有这么大的男孩子还黏着姐姐的。”隋玉拍他一巴掌。
赵西平站一旁看着,眼神温和,他想到了以后,以后有了他跟隋玉的孩子,大概也是这个样子吧。
“我去做饭,赵夫长,你来给我烧火,良哥儿,地上吐的高粱瓤扫一扫,剩下的高粱杆你还吃不吃?不吃了拿去喂骆驼或是羊,看它们谁吃。”隋玉起身。
赵西平跟着她往灶房走。
隋良瞄着两人的动静,他一溜烟跑进正房,攥在手里的牙被他扔在床底,就要留在这里。
烧火的时候,赵西平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直到饭后要去菜园挖萝卜,他想起来了,没有炖药。
“之前拿的药喝完了,你没有去医馆看大夫?”他问。
隋玉下意识缩了下脖子,她觉得她已经好了,不用再喝那苦汤子了。
赵西平恨恨地盯着她,见隋玉越来越心虚,他丢开铁锹大步进屋,打开木箱去拿钱。
“哎,我已经好了。”隋玉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