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琼是沉静的性子,好在有易宛左右逢源,才不至于太尴尬。
她的饭碗里被易宛夹了许多菜,她一口一口没有停歇,却还是险些被堆成了小山,易宛就像个夹菜机器,笑得千篇一律,动作毫不停歇:“妹妹多吃点,跑步辛苦了。”
钟琼沉默,在钟母期盼的注视下,她说不出来什么。
她也试探用公筷夹了些给易宛,易宛比她想象的要主动,还伸过碗来到她的筷子下,笑得如同春风和畅,让钟琼看的愣了神。
易宛长得确实好看,高挺秀气的鼻梁,摄人心魄的眼睛偏偏又黑白分明,天然多了一种无辜感,以至于让钟琼忘记把菜夹到她的碗里。
易宛扬了扬下巴,钟琼这才回过神来,思索片刻说:“你太瘦了。”
她说完便不再看易宛。
这个人太会伪装了,少接触为妙。
两个人在上楼分别的时候,易宛才落下了脸,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对钟琼是无尽的冷漠。
钟琼并不在意,她习以为常,转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她的脚踝不适,想要早些休息,好在运动会之后并没有需要完成的作业。
夜深人静,本来应该就寝的易宛还睁着明亮的眼眸,隔壁的声音消失的更早,让她有些许的不习惯,于是她抽出了抽屉里的塔罗牌,想知道钟琼如今在做什么。
毕竟以她的性子,过去看一眼是不可能的。
塔罗牌抽出的第一张牌是权杖一逆位,代表着能量的分散,事情的转移以及外界的阻力……
而随着这张牌的抽出,隔壁开灯的声音也响起。
易宛长叹一声,将牌打乱,心不在焉。
“不睡觉做什么啊?总不能又像之前一样大半夜起来练字吧,真当自己是什么大才女了。”
易宛抿抿唇,手放在膝盖上,看着新买的塔罗牌,最后还是选择将牌放了回去,联想到钟琼白天的崴脚,易宛觉得她应当是惊醒了,或者正在脚痛中难受着。
易宛猜的并没错,钟琼确实是因为不适而起床的,她并不想惊动任何人,她选择默默起身用热毛巾湿敷着,热气令她的疼痛确实有所缓解。
她在椅子上揉着脚踝,好半天才又呼出胸口的一团气。
她穿着灰色的睡衣睡裤,反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她看到易宛给她发消息,让她快点休息,钟琼默默回了个好。
有些时候钟琼也不知道易宛为什么会给她发消息,也许是担心她点灯熬油的学习超过她吗?
总之,钟琼从没想过易宛会关心她。
她打算等到周末的时候去医院拍个x光片,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选在周末的原因是她并不想请假缺课。
起床过了一段时间,她变得有些精神,拿起手机查看时间的时候发现二班的班长印安容给她发消息。
甄嬛:
二班输给你了,但是大家并不服气,能不能再跟你比一比?
钟琼无言以对。
溪流:
。
她并不知道回什么,但又觉得已读不回实在是不礼貌,于是就回了印安容一个句号。
令钟琼没想到的是,她已经不在意的时候印安容却放在了心上,午休的时候特意来一班叫了钟琼出来,而正在表演姊妹情深的易宛正在钟琼旁边,于是也就一道出来了。
钟琼蹙眉:“比赛结果已经尘埃落定了,再怎么比试都没有用了,难道不是吗?”
印安容挑眉:“我有说过要比体育吗?”
印安容还带着二班的两个人造访,显得气势十足,但也只是显得……他们眼下泛黑,看起来像是许久不得好睡。
钟琼单腿站着,另一只脚轻轻点地,半靠在门框上,她个子高低头看着印安容,平白生出许多压迫感。
又许多人从食堂归来,身上带着饭香,步伐匆匆,有着阳光烘烤的气息,有人侧目,也有人只顾自己走着。
易宛就在她的旁边,人也是跟二班一样,昏昏欲睡。
她的身子摇摇晃晃,让钟琼下意识扶住了她。
她搀得很小心,生怕将这朵娇弱的花撕碎,又或者使假寐的她惊醒,变成无法无天的小恶魔。
“不比体育比什么?”
疑惑间,印安容食指指向天空:“比辩论如何?”她得意洋洋胜券在握,早就知道钟琼古板的性子,而一中的辩论塞里,老师最重视创新,定能好好挫一挫她的锐气。
钟琼无言,接过易宛递过来的可乐,顺手给她拧开递了回去。
却没料到易宛脸色博然大变,然后捂住嘴吐了出来,吐的竟然还是一大口鲜血,这样的变故实在是吓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钟琼更是大惊失色。
没想到易宛还真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竟然喝口饮料都能喝中毒吗,不应该啊。
因为这个插曲,从来不请假的钟琼被迫请了半天的假,一来是带大小姐去医院,二来也去查查脚伤。
她的脚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