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没有可能?她试着用扑朔迷离的讲法糊弄过去,形容了一通自己最年幼的兄弟多么适合这个任务。最后父亲真的把他派走时,她的确感到悲伤,但这又是必须的,他会在那里开始自己的征程,而他的孪生兄弟注定早夭。
她走上前拥抱他,和他说伟大之所以成为伟大,是因为时刻为着更高的事物忍耐。她送他的小包里有锋利的匕首,也有她抄写描摹的书册,她再给他戴上自己改良过的护心镜,从亲人和友人的角度来看,她都完全尽到了义务,如果不是他知道了是她给出了建议,艾默里克根本就没有理由冷脸相向。
背叛,那是背叛。显然他这样想,他从来没有回复过任何她传达过去的信息,就算是一直和他关系不谐的哥哥都能收到他的回信。他表明着态度。
她想不起来可怜的琼在历史上的卒年到底是多少,只知道自己从不是历史作家描绘的焦点,大概率无足轻重。既然对方不说话,她决定死也要死个痛快,她提起往事,问他是谁告诉他的,要知道那晚在场的父母以共同的荣耀发誓,绝不会透露她的话语。
对方总算开口了,他甚至带着笑,和她说泄密的是她所保护的那个人,要知道母亲不认为和自己最亲爱的儿子透露秘密有任何问题,而他的哥哥又好心地把事实传达了出来。
早就料到这种破事的琼闭上双眼叹息,虽然和死去的兄弟一直说不上什么话,不存在额外的温情,但在他躺在病床上那几个月里,自己确实多多少少陪伴了他。
现在想来真是闲得没事干,别人从来不拿她的尊严当回事也不关心她的处境,轻轻松松陷她于不义。
“但他对你感到很抱歉,他留了一封信给你,向你道歉。”艾默里克继续说。她没有看对方的表情,只听语气她会觉得这位未来的国王正在不遗余力地嘲讽她。
她在黑暗中沉思了一会儿,睁开眼,研究起地毯上的花纹,他回到家乡的这一个多月,从来没有召见过她,今天想起她这号人也肯定不是因为什么好事,她不打算花功夫辩解,不如沉默。
“你需要看那封信吗?”她听见艾默里克询问她,语气礼貌高雅。
“如果你打算给的话。”她说得没精打采,反正也没什么意义。
“我不打算给,我烧掉了。写作者的修辞学,学得很差,谁都没有必要去阅读它,这就是不曾在上级宫廷待过的下场。”她能感觉到艾默里克话语间的傲慢,了解到他的智识和冷漠都已成倍地增长。
“但是,他给你留了个礼物。”他继续说,琼抬起眼,看到公爵正在把玩着一个链状物体,“是母亲给他的,他留给了你。母亲因为太过悲痛,遗物整理得不全,也没有把它收回。”
随便了。她心想,人死了空空不带去,她半点也不关心,她上辈子遗留下来的只有知识,虽然学艺不精,这辈子也干得不行,但总归这一生也还是挺有意义。
“说起来,你和他睡过吗?他不是没有其它东西可以给你,却偏偏给了你母亲的传家宝。”
她感觉眼皮一跳,嘴巴却张不开了。
“如果他没有死,现在他最起码能继续持有这个城堡,同时在新婚之夜把这串项链戴在他妻子的脖颈上。不过现在他死了,婚约也自动取消了,他却把母亲交给他的项链留给了你。”
这只是一种羞辱,琼安抚着自己,她知道艾默里克变化很大,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人,两人完全不是朋友了。毕竟他遭遇的一切也是实在的,变得残忍也是应当的,互相理解不再有可能。
“你和他睡过吗?”
他又问了一遍,语气没有不耐烦,但追问答案的意图变得更加明确。
琼慢慢抬起头,试图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些什么,她还是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他担心自己的兄弟有什么遗腹子?但如果是她生的,那肯定也没用啊。
她突然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诡异的情绪变化,这是她所熟悉的东西,这个人是她从自小相伴长大的兄弟,她多少还是——了解他。她能感觉到,这个答案将会很重要,他很急迫,他不想获得虚伪的回答。
现在她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让自己的表情愧疚而悲痛,为自己的背德忏悔;另一种是继续维持着这副茫然的样子,否认她当时有被那种脆弱感蛊惑,从而多少有些行为出格。
“也许我有稍稍地安慰过他。”她语焉不详,可明显算是一种肯定,肯定的回答。她宁愿因为失贞被送进修道院,就算是那样也远比一场残酷的婚姻更有活路。
其实他们兄弟长得很像,除了发色,除了气质,因此他成年后的样貌并不让她陌生或者吃惊。只是他无论是个子还是体格,都比他孱弱的兄弟更为显眼。传闻中他刀剑上的身手,也绝不是贵族青年那种游乐的把戏所可以达到。
这样的人此时站在她面前,他长高了许多,身上的配剑也换了,手套的缝线隐约不可见,手艺人的功夫一定十分高超。
“其实我应该再晚一些杀掉雷格——”他在谈论他头衔的前任持有者,“只是自从他继承了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