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的协议,要求他父亲不能生育其他继承人,或者说其他男孩。
说这些事情会还让他有点伤心,长帆还得安慰他,表现出自己和他的心情那样相似,简单地诉说自己也和爷爷奶奶一起长大。青少年总是为着这样的事情快速接近,她一开始只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意外得好骗又好相处。
她在长年的孤独中早已无数次安慰了自己一遍又一遍,无非是把那些话再说给别人听。有些人可能永远会固执地摇头,表示根本不一样,你还是完全不懂。但她的这位弟弟并不在意那么多细节,他只是迫切地需要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
他看起来那么需要一个家庭,那么想和她做真正的姐弟。一开始似乎只是自来熟,他喜欢说两个人是多么相像。那时候彼此之间差不多高,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对照着身形。他用手去贴长帆的手掌,指节却比她长。而她已经是青春期的女孩,会感到这样多少有点问题,即使不喜欢这样也只能配合他的行动。
总之,长帆不是最有问题的那个人,她只是顺势而为。在这个雨天也一样,钟楚广走过来,简单寒暄后第一句就是突兀地和她说:“其实那时候你没有和我说过分手,对你来说是不是不重要。”
她很难觉得当年的自己做得有问题,只是面前的这个人还在纠结,虽然也不算坏事。
“那都是高中时候的事了,何况之后,再见面,不都是全家一起吗,也不可能聊这种话题。”
她生硬地讲着,咸味的雨水流进了她嘴里,天气也太差了,撑伞也挡不住。钟楚广是在德国还是哪上的大学?是习惯了在这种天气和人在室外聊天吗?
“是啊五年了。”他站在长帆面前,伞向后倾斜着,举得很高,手腕几乎和她的视线平齐,表盘上指针指向七点。
“你有什么事快说。”她知道自己如果还有理智,有必要赶快回家,然后锁住门隔绝这一切,和之前一样过一种简单但不错的生活。她看着母亲再婚带来的这个弟弟,想到自己的妈妈爱着他的父亲——至少她表现出来是那样。所以自己爱他的模样,爱他的身体,爱他能带来的东西,也是符合逻辑的。
这样荒唐的,自我说服的想法不断浮现着。
“妈妈要我带东西给你,但主要的是。”他稍微别过脸,“很多事我一直没有想清楚。”
他说他车子里有干毛巾,替换的卫衣,也许应该先找个地方聊一聊,顺便吃晚饭。
她在脑子确认了一遍,刚买的便当保质期在明天。也许应该和他一起去,省一餐饭钱,现在是月底,这个人算是她弟弟。她试图说服自己有足够正当的理由,即使真正的原因是她正在被一些坏念头诱惑,被自己邪恶的侧面蛊惑。
就像五六年前,她和钟楚广在一起,在他的房间的时候,她总希望妈妈突然回到家,突然推开门,妈妈的目光会罕见地落在她的脸和身体上。
她选择上车,坐在驾驶座后面,最安全的的位置。她用毛巾擦脸和头发,她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会留住他,之后也能留住他一段时间,起码到她不需要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