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算改口。
穆追掌控府里下人对她无死角的盯梢她知道,但她并没有挑明,任由她的一切全都摊在他眼皮子底下。
其实早在慕遥莫名其妙来她房里道谢的那时候起,她就隐隐感觉到自己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那是一种十分玄妙的感觉,好像灵魂正被抽成一条条细细的丝线,以一种十分不动声色的方式抽离这具躯体。
她开始按着定下的规矩一点点疏离他们,试图让他们在这种潜移默化的规律性见面中逐渐减少对见到她这件事的执着。穆追新官上任事情不少,商槐语进入殿试需要努力进修,慕遥被她扣上“主夫”的高帽子成日跟在郁伯身边学习。
可是完全没用。
穆追眼线遍府,对她半道拦截、花招百出;槐语面上佯装无事,在她睡着后情绪崩溃;慕遥拼命藏着情绪,专心扮演浪荡少年求关注……太过聪明的玩具往往都很难获得纯粹的快乐,好比宴倾,好比许骋。
只是相较于后两者,穆追叁人显得更加绝望无力,因为一旦离别猝不及防地来临,无论他们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这是一场无法再见的离别。
“可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她闭上眼,无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