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他得再约谈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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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教授说要再次跟她单独谈话时,爱茉尔吓坏了。
小姑娘小心翼翼坐在那儿,连咖啡都拒绝了。汤姆叹了口气,他又不会吃了她。
“youassuredstti,isssayre,thatyou‘jtneededti’well?it’sbeenorethanaweek”(你上次跟我保证过,瑟尔小姐,你‘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现在呢?都一个多星期了。)
“but…butihavebeendogbetter,sir…ihavebeenpaygattentioncss;ireallyhave!”(可是……可是我已经尽力了,先生……我已经有在很认真听讲了,真的!)
这抗议惹恼了里德尔教授。他缓缓眯起眼睛,语调冷冰冰的,显然不满她为自己的极力辩白。
“ohyouhave,haven’tyou?”(到底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么?)
声音很轻,满是讽刺。
泪涌了上来,爱茉尔咬住唇,咽了回去,极力克制着喉咙里的颤抖。
“ihavebeenpaygattention”(反正我就是有在认真听课。)
汤姆没理会少女的任性和强词夺理,自顾自说了下去。
“becaeiftherehasbeenanyiprovent,ihaven’tbeenabletotell”(如果你有进步的话,起码我是没看出来的。)
他一脸怒其不争地盯着还想狡辩的爱茉尔,“andifyoucan’ttakeyoureducationandyourfutureserioly,theni’forcedtohaveyopendtherestofyourevengsdetentionyou’lljthavetoexptosghornwhyyou,aprefect,cannolonraketheroundsatnight——”(如果你不能认真对待你的教育和你的前途,那么我就不得不让你在禁闭里度过学期余下的夜晚了。你最好跟斯拉格霍恩解释清楚为什么你,一个级长,不能再在晚上巡视——)
少女猛然站了起来,泪水倔强地在眼眶里打着转。
“that’snotfair!evenifiweren’tpaygattention,ihaven≈039;tbrokenanyschoolrules!”(这不公平!即便我没认真听讲,我也没违反任何校规!)
汤姆觉得自己都快被气笑了。
“idon’tneedtoreferenceanyschoolrulestogiveyoudetention,sayresitdown”(关你的禁闭还用不着我去参考校规,瑟尔。坐下。)
那两个词的命令像根针一样扎破了她心里那口气。爱茉尔跌坐回椅子上,忽然意识到,即便他随意滥用职权,她也照样无可奈何。
少女垂着小脑袋,泄气地坐在那儿,下唇微颤,如狂风骤雨中的海棠花瓣一般,眼看就要哭出来。汤姆沉沉叹了口气,他适才说得或许的确太过分了。
里德尔教授忽然站了起来,走到爱茉尔身旁。在爱茉尔有所反应之前,他已经在她身旁单膝蹲下,与她平视,目光柔和,微微偏着头,一点儿也没了适才的讽刺和严厉。
“yourshiftendsathour2100,yes?”(你在21点结束巡视,对不对?)
她扭头看着他,茫然无措地点了点头,浓黑的羽睫忽闪着下垂,遮住了大眼,片刻后再抬起,两颗泪珠滚下脸颊,像水晶滑过他在遥远东方见过的甜白釉。
他没忍住,把其中一颗泪滴拂去,又用手背轻触她的下巴尖儿,接住另一颗滚落在那里的水珠。
恍惚间,他记起在孤儿院时听到的一则麻瓜故事,说人鱼是这世间最美丽和纯粹的生物,而他们的泪,一旦在人类面前落下,就会凝成珍珠。或许是他与她之间那一整晚的秘密在悄悄作祟,一个荒谬的想法掠过脑海。
她的泪,真的会在他手心里化成珍珠吗?
爱茉尔紧紧咬着唇,抽泣着说了句,i’rry,sir(对不起,先生。)
那滴泪在他指尖儿溅开,融化成温热湿濡的一片暖意。
他避开眼,站起身,让指掌间的温暖湿润消散在了冬夜的寒凉中。
没转头,背身向后,递给爱茉尔一块儿丝帕。
“you’ll etoyoffice,isssayre,at2115everyday,foroncylesnsitrtthatonewithyourtalentswouldknowwhatthisans”(每天晚上九点一刻,瑟尔小姐,请准时到我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