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有点神奇,就像未卜先知的法师。
白亦行见他愣着,温柔地推了推他肩膀,钟明生表明态度:“新市哪个官员敢收礼?又不是美国那样腐败。”
闻言,桌上有人投来关注的目光。
白亦行也不动声色瞟了眼,钟明生继续说:“你人来心意也就到了。你阿姨也常念着你。上次她去叶大观园采茶,你妈咪也来了。有空常来家里坐啊。”
白亦行闻此,诧异:“妈咪经常去吗?”
钟明生说:“也不是经常,大家没事的时候聚一聚。”
他俩旁若无人话家常,有人咳嗽提醒。
末了,白纪坤才说:“本来是你们小聚。是我们唐突了,先走一步,你们好好玩。”又对着侍应生讲:“这桌我请了,记我账上,一起结。”
白亦行抱着虎虎抬脚离开。
成祖撑着椅子要起身,马丁握住他左臂,小声警告:“纪检还没走呢。”
他被摁回那张椅子,看着大门嘭地被关上,女人的背影彻底消失。
两人往大门口走。
白亦行不想吃了,只对白纪坤说句:“叁爷,你说我们要还是小时候该多好。”
白纪坤很多情况下都像个哲学家。他双手插兜,脚步轻快,审视自身反调侃:“你觉得我这样跟小时候有什么区别吗?”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也能听明白她的意思。
白亦行说:“我会搞清楚那个在线支付的局限。”
白纪坤摊手作‘请’,不做声。
白亦行没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南郊。
月明星稀。
道路两侧茂密植被传来此起彼伏虫鸣声。
前方挂了指示牌,这段路正在重修当中。
白亦行把头伸出窗外,右侧那边是未干的水泥坯子被拦了起来,左侧是坑洼的泥巴,由于前几天下过雨,地面上全是乱七八糟的脚印。
她忍着气,把油门踩到底,越朝里边开,车子晃荡的动作越厉害,而丛林中的叫声愈响。
白亦行被吵得心烦意乱。她猛地刹车,推开车门,脚沾地一瞬,干净的鞋子便陷在湿漉漉的泥巴里。
她面上更嫌弃了,忍不住地按两声喇叭,喊道:“别叫了!吵死了!”
周围忽地静悄悄的。
像是听明白她的话?
不过片刻,这声音异常哄闹嘈杂。
伴着车顶树叶沙沙作响,白亦行皱眉,跨步从车里出来,双手叉腰:“什么鬼东西,也敢拦我的路,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爹哋白——”
砰地巨响。
“啊——!!!”白亦行迟钝地捂着耳朵弯下脊背尖叫,脚跟零碎地后退好几步,泥巴一大坨甩在她两条白花花的小腿上。
安静数秒后,白亦行鼓起勇气,惊魂未定地猫着腰,探身去看前面的东西——挡风玻璃那里从天而降一条青蛇哐当砸下,正隔着窗玻璃朝车内的虎虎猛吐蛇信子。
白亦行吓得魂儿都呆住。
虎虎脊背的毛发乍起,严阵以待朝青蛇哈气。
白亦行慌不择路,迅速钻进驾驶座,甩上车门,把虎虎抱在怀中。
但是她的窗户还没关上。
一只蚊子不声不响叮在她后脖颈,她冷不丁回头,着急拼命锁上所有车窗。
在与青蛇对峙半刻钟的样子,白亦行给虎虎系好安全带。
她不停地摁喇叭,青蛇果不其然受到刺激,溜着光滑的身子,蠕动到车顶。白亦行能清晰直观地看到青蛇腹部的皮肤,淡白色的,鳞片硕大排列整齐,抓着车身发出细微攀爬声。她放大的瞳孔赤/裸/裸盯着,整个人就像是长时间浸泡在潮湿的蒸汽里,浑身毛孔泡皱了,精神疲惫不堪。紧接着她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四个轮胎在泥巴里翻滚,汲汲沥沥。
不知青蛇会不会被甩出去,又或者它已经溜到车辆某个缝隙当中。
成祖听到喇叭声着急赶来,看到她车子前进停下前进停下,还以为她生气地在跟车子较劲儿。
他已经想好用什么说辞来回复她所有有可能问到的问题。
成祖下车,还没走两步就见地上一个绿色的东西呲溜从他脚边滑过,再试图看清楚,那青蛇的尾巴正好被一堆杂草挡住。
他脸色严肃地走到副驾,但那小女人开着车轰地一声飞出去,溅了他一身的泥。
成祖又愣又想笑,狠狠地抹了下巴和嘴部的泥巴。
然后,车子停下了。
白亦行下车,站那儿瞧他。
成祖不说一句话,走向她。
他设想了数种开端,到底脱口而出:“有没有受伤?”
白亦行也懒得管车身干不干净了,半靠着抱手,歪着脑袋睨他,眼神仿佛在问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在说这些话?
夜色渐浓,虫鸣螽跃。
成祖话到嘴边解释:“新市植被浓密,像这种郊外有很多蛇”
他又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