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没下到底层的大厅,几个看起来就差把“坏”字标头上的男人迎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为首的男人以为宁竹安是这儿的员工,不由分说就要把她往包厢里头拽,她自然不肯,死命挣扎时不小心抓伤了对方的胳膊,结果就挨了顿打。
谭有嚣走进休息室时,女孩儿正低头用鸡蛋滚着脸,身子抖得厉害。他看了眼茶几上那几团带血的纸巾,走过去捏住宁竹安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完左脸又掰过去看右脸:“疼不疼?”
一摸,被打过的地方肿着,烫得厉害。
宁竹安摇了摇头,眼里却已经开始蓄起泪花:“只是流了点鼻血……而且我也还手了。”
可要真像说的一样轻巧,那还至于露出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么?谭有嚣嗤了一声,说来也巧,他俩今天还都挨了别个的巴掌。
“嚣,派几个人去别墅吧,我以后就不带她来花苑了。”萨婉摸了摸女孩儿的脑袋安抚着,神色忧虑。
休息室的门这时打开,权御带着手下把刚刚动过手的男人押了进来:“嚣哥,就是他。”
“你们知道我姐夫是谁吗?!回头我要叫你们生意做不下去!”喝醉的男人放肆发着疯,唾沫满天飞。
谭有嚣还真知道。
江抚的市长有个深受原生家庭迫害的妻子,尽管身体脱离出来,但思想仍囿困于老旧的重男轻女,坚信姐姐就该帮助弟弟,所以明里暗里地帮着几个弟弟收拾过不少烂摊子。
而面前的这个是最不守规矩的。
俗话说得好,富人不拉穷亲戚,这就是原因。
“是么?”谭有嚣走到他面前“那你知不知道,他其实早就看你不爽了啊?”
没有上位者希望身边有一个随时会爆的定时炸弹,那可都是绊脚石般的存在。
男人还想骂什么,一个扫腿照着他的脸顺势踢了上去,那人身子一歪,竟吐出来半颗牙。
疼痛终于让他清醒了。
“我想想,不如就先剜了你的舌头,然后再挑了你的手筋。”谭有嚣接过权御递来的弹簧刀,推动按钮后刀刃从里面弹出,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倒不是为了给宁竹安出头才这样,只是看不惯有人在他的地盘上闹事罢了。
“不——”宁竹安刚想开口阻止,就被萨婉搂进了怀里,女人轻轻捂上她的耳朵,温柔道:“不要看也不要听。”
可那男人的哀嚎嘶叫声实在太大,即便是捂住耳朵宁竹安依旧听得清晰,甚至连鲜血涌出的声响也没落下。
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谭有嚣将刀往桌上一扔,铁锈味让女孩儿直想吐:“把这舌头包好给市长送去,他以后会卖给我个人情的。”
说完他又看向宁竹安:“回去收拾好东西,明天去我那儿住。”
宁竹安猛地抬起头,萨婉也同样惊讶地投去个眼神。
“我不要!”
跟他住一块儿岂不是很难再找到逃跑的机会?她又不傻!
就在她刚准备向萨婉寻求帮助时,女人手边的对讲机传来了动静:“萨婉姐,底下来了市局的人,说要见咱这儿的老板。”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嚣,你先带着她走。”
宁竹安眼里刚燃起的希望一瞬间又破裂了,她苦着张小脸极度不情愿地跟着男人坐电梯下到停车场,上车时委屈得像是受了全天下人的欺负,颤颤地抗议道:“我不要跟你住。”
原来还是在纠结这件事呢。
“由不得你。”谭有嚣此时头疼得厉害,并不想多费口舌。
可这会儿宁竹安反倒话多了起来,嘴巴里头那些关于仁义礼智信的话打着圈儿地说个没完,左右不过是在为了阐述一起住是多么的有伤风化。男人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快要戳破他的太阳穴,在里头突突直跳。
吵死了。
谭有嚣猛地睁开眼,斜睨着她。
女孩儿浑然未觉,还在喋喋不休地把大道理往他脑子里灌。
那粉嫩唇瓣张合间两颗犬齿若隐若现,因为紧张,她每说完一句话都习惯性地舔唇思考,于是红色的小舌尖总会在唇隙中一闪而过,偏偏自己还意识不到这点,说得相当投入。
谭有嚣的眼神越看越暗,在小丫头又一次重复这样的行为时,男人直接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将她的脑袋摁在车窗上,粗鲁而不讲理地吻了上去。
宁竹安呆住了,下意识想张嘴惊呼,反而给了男人舌头钻进来的机会,直抵住她的舌尖,毫不温柔地吮了又吮。
滑腻温热的舌头在交缠中带来的诡异触感叫女孩儿反应激烈,可她扭头躲不掉,挣扎推不开,待无助到了极点后她几乎是一瞬间地哭了出来。
泪珠滑进嘴里,谭有嚣如愿尝到了那和他意料之中相同的咸涩味道。
车内的缠吻声响暧昧,氛围却格外凝重。
唇舌分离之际带出条银丝,谭有嚣显然意犹未尽,下意识想凑上去再吻一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