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梦浑浑噩噩地进了酒吧,就被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盯上,男人看出来她心情不好,拍着她肩笑问,“小姐,要去happ吗?”
烟酒味灌进鼻腔让她直犯恶心,远离了男人也没说话径直往酒吧大厅走,男人讪讪摸鼻子,望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舔了舔唇,紧跟过去。
凌梦幼时学过舞蹈,十四岁发生那事后她也没心情学了,所以一看到舞池中晃动的舞姿,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简单重复的动作很好学。
许是压抑了太久,许是终于找到发泄口,劲爆的dj闪烁的灯光都成了她放纵的催化剂,她想从心到身都得到释放,想愉悦,就像这酒吧的人一样疯狂没有烦恼。
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身体随着音乐舞动,慢慢的,她的动作越来越娴熟,越来越投入,甚至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有人起哄让她脱掉碍眼的外衫。
为了避免江禹野随时发情,她已经十年不穿短裤短袖和裙子了,此时她披着衬衫下身是七分牛仔裤,衬衫是敞开的,里面是一件灰色小背心,随着她抬手摆胯一截细腰和肚脐眼若隐若现,肌肤白的耀眼,她美的惊人。
女孩及腰的长发披散,着灰色小背心,紧身七分裤,纤细玲珑的身段一览无遗,她每个动作都在卡点上,墨发疯狂甩动,胸前的乳房上下左右地晃动,精致好看的眉眼在霓虹灯下时隐时现,妖娆妩媚,像暗夜精灵。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偌大的舞池成了她一枝独秀。
很快不怀好意的男人蠢蠢欲动靠近她,甚至想伸手去摸她胸部,凌填就是在这个时候冲上来的,照着男人的脸就是凶猛一拳。
“我操你妈,敢碰我姐!给我滚!”
被打的男人就是凌梦刚来酒吧搭讪的那个,一直跟随在凌梦身边找准机会揩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让他脸上挂不住,且看凌填就一个人,毫不畏惧地上前对骂。
“逼崽子,你谁啊,坏老子好事,这女人今天老子睡定了!”
“睡你妈个逼!”男人话没说话凌填上去又是一拳,他年轻气盛,看到人欺负亲姐还得了,下手狠准。
围观群众跟着起哄,拍手叫好,他打红了眼,照着男人裤裆就是一脚,男人嗷呜倒地,口中叫骂甚至还拿出手机要报警。
人声混乱,凌梦慢慢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况大惊,赶忙拉住凌填训斥,“你怎么又打人?快住手!”
“姐,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看你的样子,跟疯子一样,要是让姐夫看到你就完了。”说着捡起地上的衬衫披她身上。
一声姐夫让凌梦脑袋彻底清醒,委屈和火气噌地就窜了上来,怒声,“不许你叫他姐夫,我不会跟他结婚,以后不许你再叫他姐夫!那个人渣畜生,他不配!”
“凌梦,你发什么疯!好好地又闹什么,以前的那些教训还少吗?”凌填急了,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时候,万一被认识江禹野的人听到传他耳中就麻烦了,拉住她胳膊就走。
“我不走,我不要你管,我不是你姐,你也没把我当成家人,你和爸妈都是白眼狼,我在那畜生身边忍了十年换来的是什么?
爸妈离婚有了各自的孩子,我没有家了,你只会找我拿钱,只把我当提款机,我是人,我受够了!
我死也不嫁那畜生,你们没钱了店倒闭了欠债了也别去找他!我跟他分手他不会再管你们!你们都别来烦我!”
凌梦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十年的委屈不甘终于在这一刻全都发泄了出来,似乎只有在人声嘈杂的此时她才敢吼出来。
“真是疯子!闭嘴!别说了!”凌填是真急了,上手去捂凌梦的嘴,因为他看到一个熟悉高大的人影正在朝这边走来。
可不就是姐夫江禹野。
“把她给我,你回去吧。”酒吧各角落来回晃动的射灯下江禹野的表情看不真切,只一双眼黑亮亮的,声音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凌填只在心中祈祷刚刚他们的话没有被他听到,说了声好就走了。
周皇鸣问何然,“你说禹野为什么不自己出来英雄救美,非要给小舅子打电话让他来弄这一出?难道就是为了听这些扎心的话?”
何然笑而不语。
周皇鸣又说,“这不是犯贱么。”
酒吧七楼贵宾房。
直到进入安静的空间,凌梦才彻底平静下来,回忆起她从进酒吧到遇到江禹野之间发生的事,想起她说的那些话……心中惴惴不安……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英俊完美的脸庞,冷沉矜贵的气质,与他不熟的人从他脸上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但她跟他太熟了。
其实他不是没表情的,他性感的唇角有微微翘起,凌厉的眉梢也在微微上扬,传达的信息很明确,讥笑她的不自量力,不屑她的咒骂,愤怒她对他的无视。
十八岁生日那晚,她也是用类似的话惹毛了他,结果是什么?
她浑身像被泼了冰水,从头到脚都是彻骨的凉,但心底还有一丝丝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