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舟也知道这个理,就没再劝。只是之后隔一会儿就会来摊子上瞧一瞧。
好在没几日,县里就派了人过来,都骑着高头大马,腰间挎着大刀,十分有气势。很快就安排人员搭了大木棚,把流民都聚在一处,并询问登记在册,还分发了药汤。
有了官府的人在,流民们心里渐渐有了期盼,也安分了许多。
镇上的医馆药铺纷纷开始义诊,商铺们也或多或少地会给流民们提供一些粮食衣物。无论是真心行善,还是为了博得客人的好感,至少一切都在慢慢往好处发展。
月笙等人见流民中还有许多幼童和老人,有些于心不忍,也特意网了几网鱼送去了大棚。
但流民们不可能一直安置在大棚里。果然,官府的人来的第二日,就召集了各村的村长,把流民们分到了各个村。
清河村也领了十多个流民回来,哪怕村民中有人不愿意,但见了随行的配着大刀的官差,也只能缄默不语。
村里没有空闲的房屋,只能先搭了个木棚暂时安置这十几人。之后村长又发动了村里的汉子帮着流民们搭房屋。
李轻舟自然也在其中,他又开始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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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回来去地里看了下,倒了的那几行玉米叶子已经在转黄了,估摸着是活不成了。我想着干脆都砍回来算了,把地收拾了再撒点儿绿豆小豆什么的,说不定还能收点儿。”
“也好,现在玉米杆子还能,收回来剁碎了还能喂鸡。绿豆小豆家里应该还有些,就撒那几行应该够用。”李轻舟侧躺在月笙身旁,一只手拿了蒲扇,慢慢地扇着风,“不过我这些日子不得空,要辛苦你了。”
“不费事儿,反正也没多少。你们帮着建房建得怎么样了?”
“要不了几天,村长也没领到多少安置这些人的银钱。说是建房,也只是先暂且帮着搭几间土房,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日后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儿了。”
月笙眨了眨眼,表示了解。
第二日出摊回来,月笙就和重山两人去了玉米地里把倒了的那些玉米全砍了,捆了几捆扛回了家。又拿了锄头把玉米桩子全挖出来,重新翻了一遍地,才把用水泡胀了的小豆种子撒在地里。
月笙他们在地里干活儿的时候看到了许多同样来砍玉米杆子的人,都是和他一样,打算毁了再种点绿豆、小豆之类的。虽说现在种有些晚了,产量可能没那么好,但总比看着玉米烂在地里强。
只是手下砍玉米杆子的动作再利索,口中却免不了要抱怨几句。
也有人和月笙搭话:“月笙啊,你们也来砍玉米呢。我瞧着你们地里倒得好像不多。”
月笙自然不会表现得太高兴,这样容易让人觉得自己在炫耀,只能平平淡淡地回:“这次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嗐,也是。老天爷若是不给活路的话,谁也没办法。只盼着收粮之前再别遭灾了。”大娘摇着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继续埋头干活。
月笙也敛了敛眉,种庄稼的就是如此,只要粮食一天不受到仓房,就一天不能放下心。
一共就三行玉米,月笙和李重山干活又都是不含糊的。用了一两个时辰就把玉米收完,豆子也撒在地里了。
天气热了,蚊子和蠓虫也多了起来。月笙不过去地里做了会儿活,身上就被叮了好几口,起了好几个红疙瘩,连脸上都有,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还没注意,一回了家月笙就一直在挠,这一挠就肿了一片。
“快别挠了,等会儿该破皮了。”陈秀云一眼就瞧见了月笙脸颊的红肿块,连忙制止了月笙的动作,“家里还有艾草,我去煮点水给你洗洗。”
月笙只得克制的放下了手,点了点头,“好,我给娘帮忙。”
用艾草水洗过之后,总算是没那么痒了,只是脸上的肿块仍然没消,月笙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为了转移注意力,月笙便搬了板凳去处理扛回来的那些玉米。
玉米已经结玉米棒子了,几个人把棒子一一掰下来,撕开外面的叶子。
陈秀云一边撕玉米叶,一边叹气,“哎,可惜了啊。这玉米都已经在长粒了,过段时间就该长满了。”
月笙看了看堆成一摞摞的玉米,大部分都已经长了一半的粒子,就是还很嫩,一掐就出水。他想了想,便跟陈秀云商量:“娘,我看这玉米粒儿结得还挺多了,煮着吃也吃不了那么多。不如把玉米粒儿削下来磨了,包些粑粑。”
“也行,家里倒有好多年没包过玉米粑了。”老百姓种的玉米都是要等到叶子枯黄,玉米粒儿都变硬了才会收回家,磨成面后再做粑粑或者蒸饭、煮糊糊吃,这样的嫩玉米是舍不得吃的。也就只有玉米倒了、断了,没法子再继续长了,才会弄回家包粑粑、煮汤或者直接水煮了吃。
“包玉米粑要桐子叶,但是我不知道哪里有。”
“重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