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以被剥离还是均匀地分布在三魂里?”七魄生于人魂,在这个问题上可以忽略不计。
沉抟哑口无言:“……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以魂魄为食,每次都必须或先或后地灭杀他魂的意识,否则可能会出现被被吞噬的魂魄抢夺控制的情况,他从未考虑过那个意识是如何存在的。
“如果意识像是魂魄独立于肉身一样独立于魂魄,人的魂体就是一个俄罗斯套娃,我必须找到藏在最深处的意识。”
“可是如果意识是或均匀或不均匀的分布于魂体,那么……就需要推测出适当的比例。”
沉抟问:“什么比例?”
“我的意识主宰黎锦秀的魂体需要占据多少百分比。”金三的手术刀抵在了黎锦秀爽灵的手腕上,开始切割,“比如说,我与黎锦秀交换这一部分,会不会影响我们双方对自己的认知?如果有影响,又能影响多少?”
沉抟皱起了眉头:“可是,那样的话,你还是你吗?”
金三抬头看他:“我不知道。”
黎锦秀听得头皮发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魂魄被切割掉的感觉,钝疼……麻木……意识变得恍然……连金三和沉抟的声音都听不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锦秀又一次恢复了清醒。
“金三,阵破了,那个道士真是个废物,你那里怎么样了?”沉抟语气略带焦灼。
“不行,我试着融合了一部分,但还没完全成功……我们现在将黎锦秀带走吗?”
刚开始听到金三说他没成功,黎锦秀放松了些,但又听到想将自己带走,黎锦秀又紧张了起来。还好,沉抟拒绝了这件事,并要求金三立刻回去,金三便将黎锦秀的爽灵安放回他的魂体中。
黎锦秀思绪回笼。
他现在忽然出现在金三的身上,难道金三那时候真的带走了他的一部分魂?该不会金三的一部分魂魄也在他身上吧?
这么想着,黎锦秀觉得有点恶心。
金三还真把他俩当成忒修斯之船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多邪门的术法和想法。
另一边,金三很快被一个黎锦秀没见过的阴差拉扯到了黄泉路的尽头,望乡台。
“我不去!我不去!放了我!”
那阴差面容扭曲,十分可怖:“金子烛!少废话!走!”
原来他叫金子烛。
金子烛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叫什么,就应当知道我命不该绝!我是阳魂!我还有阳寿!你们抓错人了!”
“命不该绝?”阴差冷笑了一声,“自你十年前结识沉抟以来,他犯下的血案,桩桩件件,都有你的推波助澜。”
金子烛一口反咬:“你们污蔑我!我从未帮过他!是他!胁迫了我!”
“我从未做过任何害人害鬼的事!”
阴差又是冷笑:“这些骗人的话,便到阎王爷面前说去吧!”
他不再与金子烛废话,径直将其带到迷魂殿,灌下了一大碗迷魂汤后,最后将他带到了一座高大威严的城楼下。
黎锦秀借着金子烛的眼睛看到了上面的文字——酆都。
这就是酆都。
“走,走快点,阎王等着呢。”
阴差押着金子烛走过城门,金子烛却一反常态地死死咬着嘴唇,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进了酆都没多久,它们来到一座大殿前,殿上写着三个字,“殿前司”,殿门摆着一张长案,长案前坐着两个穿着玄袍的阴官。
他们的穿着打扮与伊青有些相似,黎锦秀琢磨着,难道是和伊青一个部门的官员?
“李大哥,这是谁?”其中一个阴官出声,黎锦秀才发现她是女孩子。
姓李的阴差掏出了自己的工作簿,交给殿前司的人核对。
“金子烛。”
那小姑娘和她的同事核对无误后,哐哐地在李阴差的工作簿上敲了章,她有些高兴地说:“这人终于抓了。”
金子烛咬着嘴唇,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控制不住地说:“你认识我?”
“不、不,不对,你们早就盯上我了?”
“怎么可能?我是阳魂,我是活人,你们管不了我!”
那小姑娘的同事冷冰冰地说道:“你现在的确还是阳魂,但等一会儿就说不准了。”
金子烛怒不可遏,忽然又笑了起来:“好,那就我在阎王爷面前,辩个是非曲直!”
李阴差懒得跟他废话:“走!”
这一次,金子烛的脚程比阴差还要快,追着赶着一般进了秦广王殿,还大喊“冤枉”。
“禁止喧哗。”
殿前文官模样的阴官拍了拍桌子,“有何冤屈?”
秦广王高坐殿上,金子烛身负锁链,应声跪下:“我叫金子烛,颙南吉安人,系阳寿未尽,被误抓入地府,大人主掌间寿夭生死,一查便知。”
“即便我真的有何罪责,也该阳尽寿终之后再入地府,分辨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