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什么水溅出来。
江屿:“……”
江屿说:“谢谢。”
齐松眼里带笑,“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吗?”
他问完听见江屿说了两个字:“江屿。”
突然感觉脖颈凉飕飕的,下意识抬头朝街对面看过去,看见一个穿着大衣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盯着他们这边看。
齐松视线停顿了几秒,确认对方确实在看他们这边,不由问:“那是你朋友?”
“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江屿才发现站在街对面的傅修时。
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
傅修时又来这里干什么?
江屿假装没看见,“不认识。”
这么说也确实没问题,他没了傅修时的记忆,确实是不认识傅修时了。
他从齐松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照片回去后发给你,我还没导出来。”
齐松说:“不急,但你还没加我。”
于是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齐松的助理也把车开过来了。
车门打开的时候,江屿听见有人喊了自己一声:“江屿。”
真奇怪。
傅修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江屿想当没听见,但齐松没上车,而是退了几步,显然是给他俩留了谈话空间和时间。
江屿只好回过头。
傅修时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很淡的疤。
江屿皱了皱眉,“你的脸受伤了?”
傅修时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很细微的变化,但江屿还是捕捉到了,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傅修时说:“是。”
江屿哦了声,“那太可惜了,你本来只有脸能看,现在脸也不能了。”
傅修时嘴唇动了动。
他以为江屿至少会说一些关心的话,从前他被弄伤了手,江屿就急匆匆恨不得把他送进急诊,他觉得大惊小怪,江屿却心疼得不行,说:“万一有什么事呢?”
但现在,显然是他想多了。
但没事,能够说上话已经足够了。
江屿还以为他会就这么走掉,结果片刻后,傅修时说:“会好。”
什么会好?
伤口?
江屿哦了声,“伤口这种小东西当然会好,但有些东西好不了,当然,也和我没关系。”
如果不是当着齐松的面,他现在可能直接甩脸走人了,说好的别来找他,傅修时怎么跟听不懂话一样。
江屿有些头疼,记忆里好像自己也曾经这么烦人过,他记不起来了。
“那就拜拜。”不愿意再多说两句话,江屿看了齐松一眼,“我们走吧。”
齐松问:“聊完了?”
傅修时站在那里没有动,跟脚底生了钉子一样,也没在意齐松,始终看着江屿,看着他毫不留情地上车,看着齐松把车门带上之前,看了他一眼。
车子逐渐驶离。
傍晚的早春很冷。
一直到齐松的车消失在视野里,傅修时才慢慢转身进了对面的大楼。
见他回来,心理医生有些好奇:“你刚刚是看见什么了?”
傅修时裹紧了大衣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开始吧。”
心理医生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病人,第一次治疗就想用最极端的方式。
医生叹了声气,“你确定吗?”
傅修时眼皮动了动:“嗯。”
“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副作用,你的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了,而且这种方式不一定对所有病人都适用,其实你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可以尝试采用保守治疗。”
傅修时看向窗外。
窗口正对的地方就是江屿工作的地方。
在这里,他可以每天看见江屿上下班。
“不用。”傅修时态度坚决。
心理医生说了句行,起身想拉上窗帘,刚才还平静的傅修时却突然激动起来,“就这样。”
心理医生了然,遵从他的意愿,开启了电击设备。
三月末, 江屿终于从助理晋升到了正式摄影师,当然没有走任何捷径,全是靠自己一步步打拼上去的, 每天辛苦工作, 在家里被娇生惯养长大的江小少爷头一次吃了工作的苦, 人还瘦了一点,但更精神了,头上的伤也好了,终于不用再每天睡很久的时间。
去复查的时候医生说淤血已经散得差不多,又问了他关于记忆的事情。
江屿当时不怎么在意地说:“没去看过, 不想看。”
为了表达高兴, 江屿请他们这一组的所有工作人员吃饭。
吃完饭出来天黑了,但时间还算早, 江屿是喝得最少的那个,周前人也还算清醒, 就是搂着江屿脖子不撒手,在那大喊:“恭喜你!”
江屿:“……上车, 把人送回去。”
还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