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门这次没有被好好的关上,走廊的灯光让纪有棠能够看清楚令狐逐暮的背影。
她很瘦,肩膀却很宽,她有一米七七的身高,体态很端正。
曾经是家族集团的继任者,是企业的董事,是公司的总裁。
是她的姐姐。
令狐逐暮靠在窗边转过身来看着纪有棠。
她的桃花眼眸里有很多情绪,纪有棠没有机会看清,听见她极为惑人的嗓音说"还记得我在你去年生日说过的话吗?"
纪有棠今年十九,去年生日她才刚成年。
令狐逐暮向来看重特别日子,特别是她的生日,而成年那次生日尤其夸张。
她当然记得那段近乎告白的内容。
正要回应时对上那对侵略性十足的眼眸,纪有棠违心的说"你有说什么吗?"
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令狐逐暮"只记得你送了很多花俏的东西。"
诸如房子、车子与年轻女孩会喜欢的名牌服装饰品等等,纪有棠对这些一直不感兴趣。
纪有棠晃了晃悬空的小腿,双手撑着一跳一踩落地。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她转过身试图躲过令狐逐暮的视线。
"我只是想提醒你。"
身后的脚步声突然急促的靠近,几步的距离她就又被令狐逐暮抓回怀里。
这回她们靠的实在很近,近到说话的时候纪有棠都感觉到她火烫的嘴唇紧紧贴着自己耳朵──
"会不会,在我这里从来都不是选择题。"
纪有棠呼吸一窒,莫名就听懂她的意思。
──你会原谅我吗?
──会不会,在我这里从来都不是选择题。
心跳乱了好几拍,她甚至忘了偏头躲开令狐逐暮越加过分的亲密。
耳侧是她逐渐加重的气息,洒在耳后根一路到颈部,又热又烫。
窗外传来卡车轮胎压过地面后急煞的刺耳声,令狐逐暮的嘴里还含着纪有棠小巧软嫩的耳垂,她很清楚现在不是时候。
令狐逐暮用力地吸了吸才松嘴,很清楚能看见她的耳垂浮起淡淡淤红。
"乖乖的,在这等我。"
纪有棠目送她离开,回过神便气急败坏的企图用肩膀磨掉被弄得发烫的耳垂,气恼的看着半掩的门小声骂道
"流氓!"
入夜后的傍晚自末日来临后变的漆黑,商办大楼的铁门紧闭,丝毫不受避难所外的动静影响。
这是生存者之间毋需多言的默契,毕竟他们不是第一次遇到半路抢劫的恶徒了,这种时候出去外面凑热闹只是在给觉醒者们添乱。
军旅车在避难所外停驻,军人有序地从后车厢依次跳下,手里抱着枪枝,胸前塞满弹药,腰间掛着对讲机与小型配枪。
军靴踩踏在泥地上烙下脚印,二十人的队伍很快排列整齐,严阵以待。
其中几位士兵稀奇的看了眼感应到人类而亮起的昏黄灯色,在只剩月色提供能见度的世界里,这座避难所居然还有为路灯供电的馀力。
临时政府对待有限能源非常谨慎,非必要的浪费通常会被禁止或报废。
停在最前头的卡车上下来一人,更精緻的军服与他肩上的臂章,无不昭示着他在军队里的阶级。
"张队。"年轻的士兵俐落的行军礼后问"开始行动吗?"
军官正要张嘴左肩却被轻拍了下,他回过头要看时,他只先听见了一声招呼。
"嗨──"
随即侧脸传来剧痛,他感觉自己腾空了。
拳头带来的强大衝击力,将他远远打飞到几步开外,连着本来站在他面前的士兵都被他连累的撞到一边。
"贺姐你这一下不行啊,没有全倒。"嚣张的用词都不用猜是谁,姜祈双手插在卫衣兜里,走来的步伐很是轻快。
士兵们看着像是临时组成的新兵,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他们失去冷静。
贺千星懒散的笑,很浅的梨涡掛在她的嘴角"那你来?"
"好哇!"应了声,姜祈撸起袖子准备大展身手。
被撞倒的士兵显然慌了心神,他只知道这是一群觉醒者,是末世里比丧尸更危险的存在!
坐在泥地慌张地举起胸前的枪枝,手指笨拙的扣了几下都没能扣到保险,被称作张队的男人见势头不妙正要阻止他。
保险拨片扣下的声响再到摁下板机的过程只在呼息之间──
张队趴伏在地,眼睁睁看着吐出的气息化成缕缕白雾再结成雪花。
他抬眼向天空望去,瞳孔倒映着成块的冰霜放慢动作如雨洒下的景象。
他声嘶力竭地大吼"开枪!"
霎时砲火四起,枪林弹雨。
第一颗子弹根本没有瞄准而错失了准度,剩馀的硝烟在觉醒者的镇压下并没有太多施展拳脚的机会。
火焰与凌霜的交融像是刀光剑影,别说断手断脚,一队二十人的军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