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是面试嘛,怎么样了。”
林修贤看着她,少年清俊的脸柔和了一瞬,如春水破冰,泄漏一点关心。
“是的!”
“告诉你,我成功了,一周后去上班。”她一脸骄傲。
“爱死这份工作了,小贤,这份工超级近,走路十分钟。”
“就在两条街外的勤荣大厦。”
“呜呜呜呜呜肯定很好吃,爱死你了。”她起身凑近亲了林修贤一口,然后坐下端起盛好的饭,夹了一口丝瓜,立马被清甜的味觉征服。
林修贤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双手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小姑好像一直把他当小孩子看。明明是他在照顾她,家务、工作、学习他全能掌握,但他无法掌握自己逐渐混乱的心,而家里真正的成人却一点自觉都没有。
不称职的监护人就是她。
林美玉只顾着吃饭,没注意湿漉漉的脚把地板踩了一连串脚印。看着这些痕迹,林修贤放下饭碗,走向洗手间,看了眼丢在地上的丝袜,是浅灰色的,他食指抽动,忍不住弯腰捡了起来,保持背对客厅的姿势,将丝袜凑近鼻尖闻了一下。
一点点汗味。
他皱了皱眉,凸起的喉结上下抽动了下,嘴巴抿了一下,过了几秒,少年的骨节分明的手掌猛的窜紧,丝袜柔纱的质感在指间流动,他手心出汗,后背发麻,捏了一会,像在捏握不住的流沙,过了几秒又面无表情的将丝袜放进了脏衣篮里。
然后在洗手台上细致地洗了手,拿了一条干净毛巾回了客厅。
他非常自然的蹲下,钻进桌子底,拿手抬起林美玉的脚,替她将脚仔细的擦干,不仅是脚底,连脚趾头缝都没错过,擦完后,又将鞋面也擦了一下,又替林美玉穿上了已经干了的拖鞋。
“你快吃饭啊,别管了。”
这种事发生过好多次,林美玉已经习惯了,都懒得低头看一眼。
林修贤从桌子底钻出,站起来,朝着她笑了一下,少年的笑十分英气,黑眉黑眼极浓并没有攻击性。
“小姑,你先吃。”他说完,又去洗手间拿了干拖把,把客厅拖了。全部弄完,才回来端起饭碗,边听林美玉说着上班的琐事边吃饭。
新工作依旧是文员。
一样钱少事少,不过新公司换了行业,做跨国物流,公司比较大全球都有办公室,本地的办公室不大,人员简单,林美玉得以朝九晚五,早早回家。
她还没有见过大老板,她的直系上司很喜欢摸鱼,有时候上班看上司不在,同事出外勤,她就偷偷去楼下按摩店按摩,按上一个半钟,全身松快地上楼打个卡下班回家。
办公室和林美玉最熟悉的是清洁阿姨廖姐。对方也有个差不多同岁的儿子,经常给她提供育儿建议。
“初升高,当然要补英文啦,英文不好怎么上好高中呢?”
“成绩好也要补吗?”
“你好,别人比你更好,你别看我工资低,我儿子阿辉补英文一节课300块,教育当然要投资。”廖姐弯着扁扁的身子擦着茶水间的桌面,说起儿子的时候神采飞扬,一张圆脸擦出珍珠般的光。
“等阿辉考上大学,我就不操心,等着享福了。”
她们俩窝在茶水间说闲话,见有同事进来,立马默契地收住话头如间谍接头般分开。林美玉也盘算着补习的事情,林修贤除了学校,只是去运动馆游泳和打篮球,的确她没有做任何的教育规划。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问林修贤要不要补习,对方却说不用,说是已经入选学校的国际竞赛班,不需要单独补习,有专门的老师教。
林美玉躺在沙发上,脚踩在林修贤的枕头上,腿间还夹着几个抱枕,姿态随意。林修贤做完家务也坐过来,拿开她腿间的枕头,让林美玉将腿放在他膝盖上,低着头替她按腿。
已经被按过很多次了,林修贤的手劲儿很好,不轻不重,比外面大多数按摩师傅好,而且,还不要钱。
“你没有作业吗?”林美玉眯着眼,在享受中临时想起了家长的身份。
“放学前就做完了。”林修贤说着,双手从小腿肚滑到细瘦的脚腕,两根手指圈起她的脚腕,比了比,又在对方察觉前放开。
学霸的人生真是不一样啊,林美玉又想起他短命的爸爸,林奇好像也是少年英才,大学就创业成功赚了很多钱。林修贤好像完全不用人操心。某个周末中午等到她握着林修贤从比赛中获得的奖牌,还没有实感,纯金的,她塞进嘴里咬了咬。
“小贤,你也太棒了吧。”坐在沙发床上的林美玉呆呆的。
她和五年前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甚至由于不操心看起来比5年前更幼稚。但身边的男孩已经从一个小胖子长成一个比她高大很多的少年,只是林修贤进入青春期后变得粗哑的嗓子让他最近很寡言。
“送给你。”
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一等奖的奖牌。
“想要什么礼物,